錦城離杭江不遠,高鐵過去大概四十多分鐘。
但江十堰還是打算讓零晰定位個本地人的手機直接穿過去。
無他,就是懶。
在玄宗門躺了這麼多年,江十堰始終秉持“他卷由他卷,躺平似神仙”的原則。
不服?那打贏她再說。
這兩天行程過密,去錦城也不知道情況如何,睡一大覺再輕鬆上陣,是她應得的。
江十堰睡意正酣時。
沈聿淮的日子卻不太好過。
自從那晚姚妙華被胎靈搞得痴呆後,他就想出手搞臭江十堰。
那天故意在姚江山面前提到江十堰,就是一招借刀殺人。
以姚江山的實力,只要他想,江十堰絕對吃不了兜著走。
可明明姚江山都殺上門去了,不知道這女人用了什麼辦法,竟然這麼快就取得了他的信任。還因為姚鈞儒和許月凝的故事,在網上狠狠刷了波熱度。
他從前怎麼沒發現,這女人這麼善用她那張臉?
就在他準備對江十堰用更猛的手段時,碰上了極為詭異的事——他的手機裡竟藏了只鬼!
一切都開始於那個噩夢般的早晨。
那天,他讓姚家的人把姚妙華送回家,又在姚江山面前提了江十堰後,驚嚇了一夜的心情終於平復了些。
他回家洗了個熱水澡,準備補會覺。可當他滿身鬆弛地擦著頭髮從浴室出來,卻被嚇得跌坐在地。
他那kingsize的大床上,半臥著一個妖嬈的胖大媽!
她的肚子起碼有五層,卻穿著勒得極緊的一字緊身裙。
嘴唇很厚,不知道塗的什麼口紅,鮮紅如血,朝他微微嘟起。
慘白的粉底,偏偏配了個黢黑的眼影,不停地向他拋媚眼。
“來啦,老弟~”她用夾子氣泡音對沈聿淮打招呼。
沈聿淮節節後退,怒吼:“你是誰?怎麼進的我家!”
“人家叫郝妞妞,叫人家妞妞就行啦~”她媚眼拋得更歡,“老弟你長得蠻帶勁的,喲~還有腹肌呢!”
沈聿淮眼一花,大媽已經到了跟前,痴醉地摸著他的腹肌,眼見口水都要滴下來了。
他甚至都沒看清她是怎麼過來的!
而且她這一靠近,沈聿淮才發現,她周身瀰漫的寒氣直往他骨頭縫裡鑽,面板透著不正常的死白。
她身上有股味道,說不上香還是臭,但十分濃郁,一靠近就霸道地佔據了他的鼻腔。
沈聿淮滿滿一腔怒火瞬間變成冰涼的恐懼,猛的推開她就往門口跑:“來人,來人!”
可用盡全力轉門把手,門竟紋絲不動,外面的保安也像聾了一樣。
“叫吧,叫破喉嚨都沒人聽到的哈哈哈哈~老弟,勸你乖乖聽姐姐的話,否則可別後悔!”
郝妞妞嬌笑起來,不知從哪變出捧瓜子,吭哧吭哧嗑起來:
“老弟不是姐姐說你啊,審美真的不咋的。那個姓唐的女的有什麼好?你相簿也藏著人家照片,微信上整天舔她。這女的乾乾瘦瘦的啥也沒有,哪有姐姐性感啊?”
“你三觀也不咋地。你爸那個私生子好歹是你親弟弟呢,人家又離你遠遠的不礙著你,你要這麼整人家幹嘛?”
“還有啊,你跟那些股東密謀的事一件都拿不出手。年紀輕輕的,就這麼想謀權篡位哪?”
沈聿淮又驚又怒:“我的手機是加密的,你怎麼會知道這些!”
郝妞妞掩嘴一笑:“因為姐姐我就住在裡面啊,你看~”
說完優美地一轉身,便消失不見。
下一秒他的手機就風情萬種地扭動起來:“老弟,你看~以後你就不怕寂寞了,姐姐隨時隨地陪你呀~”
沈聿淮死命忍住胸中的懼意和噁心,努力調動腦中僅存不多的理智:“是不是江十堰搞的鬼!”
“什麼江十堰、江百堰的,姐姐我只聽帥哥的話!”
郝妞妞再次現身,塗著死亡芭比粉指甲油的手指曖昧地撫過沈聿淮的下巴,“雖然你審美品德都差點意思,但臉和身材還是過關的。好了別掙扎了,讓姐姐親一口~”
眼見那張血盆大口微嘟著向他親過來,沈聿淮體內所有運動潛能都在一瞬內爆發了。
可剛彈射起步,就覺得身體被一陣力量定住,怎麼也動不了了。
郝妞妞的臉由晴轉陰,迎面就是一巴掌。
看著力道不大,卻砸得沈聿淮耳中嗡嗡作響,眼冒金星。
“給臉不要臉,好聲好氣你不聽,非要老孃用強。”
沈聿淮從小自視甚高,就算對他管教嚴厲的父親也沒這麼對過他。
屈辱感灌滿胸腔,他狠狠剜了她一眼,就緊閉雙眼,表示絕不屈從。
可郝妞妞對這樣的小年輕,有的是手段拿捏,冷笑一聲:“行,你這麼硬氣,我就把你手機裡藏的那些聊天記錄、照片影片都發給全國人民看個樂子!”
沈聿淮頓時目眥欲裂:“你敢?!”
吼完他就覺得這一嗓子有多虛:她一隻鬼,有什麼不敢的?
郝妞妞像看條狗一樣居高臨下看他,冷不丁又是一巴掌:“從不從!”
沈聿淮咬斷了牙根,才堪堪壓下滔天的恥辱,半晌才從喉嚨眼裡擠出個微弱的“從”。
“大聲點,老孃聽不到!”
“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