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爸,我好疼啊……”
“爸爸,救救我,哇……”
沈聿淮立刻捂住耳朵,可那哭聲還是像利劍直直刺入耳膜,扎進腦仁裡翻攪。
痛得他恨不得原地打滾。
他大概猜到了怎麼回事,心中暗罵姚妙華傷陰鷙還連累他。
可當他憤怒地看向姚妙華時,卻發現他像木偶直勾勾盯著胎靈的方向。
似乎完全聽不見那淒厲的哭聲。
胎靈足足哭了一夜。
沈聿淮捂著耳朵埋著頭,頭痛欲裂,只盼胎靈洩憤了就走,不要殃及他這條池魚。
終於,晨光熹微時,胎靈才漸漸止住哭聲,化作點點金光散去。
一時間,燈光大亮,一切恢復如常。
沈聿淮全身都像從水裡撈出來般,緩了緩才去看姚妙華的情況。
雖然厭煩至極,但他需要姚妙華跟騰川能源扯上關係。
“姚總,你沒事吧?”
卻見姚妙華眼神沒了焦距,嘴角歪斜,滂臭的口水已經把半邊脖子和領口都打溼了。
沈聿淮嫌棄地把他丟在地上,給姚家的人打電話說了情況。
掛了電話,他唰得拉開窗簾看向不遠處雲棲雅筑的屋頂,眼底閃過狠戾。
-
接到秘書的彙報時,姚江山正要出門去公司。
聽到是沈聿淮從酒店打電話來,說姚妙華有些不好,讓他們派人去接。
又問了家裡管家,說小少爺昨天徹夜未歸,就有些蹙眉。
第一反應就是,他又去花天酒地了。
他這個孫子,天資一般還不思進取。
就算他接過來放在身邊親自教養,還是成了一坨廢物。
姚江山費盡心機送他進星耀,讓他收收心學點東西,再給他下一步任務。
他卻整天曠工早退,玩物喪志。
還惹出一堆麻煩來,讓他這個老頭子擦屁股。
聽說昨天又捅婁子上了熱搜,還花了重金去壓,他這幾天身體總不太舒服,也沒力氣管他。
夜深人靜時,姚江山總會摸著妻子的遺像自顧自地說話:
“我們姚家也算有百年的家族底蘊,子孫個個聰明優秀,自立自強,怎麼妙華這孩子這麼不一樣?”
“唉,這幾年我身體大不如前,你和建暉又早早走了,以後騰川和姚家的擔子誰挑能得起來……”
可他又不得不疼著這不爭氣的孫子。
誰讓他是姚江山這一脈三代單傳的孫子呢?
大早上的又要給他收拾爛攤子,姚江山心裡有氣,對管家說:
“你派個人過去接他。醒了後告訴他,接下去半年內再讓我發現他不好好工作,就滾去外省的分公司!”
說完,氣沖沖地就要走。
管家忙叫住他:“先生,沈公子說‘有些不好’不是喝醉酒,是……痴呆了。”
姚江山大驚:“痴呆?”
果然,姚妙華接回家後,姚江山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。
姚妙華像抽空了靈魂的木偶,不說不吃不睡。
隻眼神空洞地盯著前方,怎麼叫都沒反應。
姚江山親自打電話給沈聿淮問了昨晚的詳細情況。
沈聿淮一五一十地說了,末了還添了一句:
“姚董,我懷疑是那個叫江十堰的玄學主播搞的鬼,她逼迫姚總送了套雲棲雅筑的房子給她。”
玄學主播,那不就是神棍?
孫子一直喜歡漂亮網紅他知道,什麼時候好上這口了?
姚江山思索了幾分鐘,沉聲吩咐:“立刻出發,去雲棲雅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