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他們是鬼，卻為什麼覺得眼前的江高人更可怕？
周判打哈哈：“江高人，您這次賺了億萬陰德，無論如何都得給您個驚喜……”
江十堰冷冷看過來：你看我像有“喜”的意思嗎？
他訕訕收了笑：“至於拒絕開會的權力嘛，以前的陰陽聯絡人都沒提出過這樣的要求……”
“可以，我同意！”
一人朗聲笑著走進來。
他頭戴黑色冠冕，身上的輪迴圖長袍顏色鮮豔。
正是酆都大帝炎慶甲。
他並不想零晰叫的一樣，是個“老頭”，而是個大約四十幾歲身材魁梧高大的男人。
看到江十堰，他本就上翹的粗黑眉毛又向上揚了揚：“江高人，久聞大名，終於見面了！”
“讓你這麼晚還趕過來實在是唐突冒昧了，是我考慮不周。”
他對周判說：“以後不是重要會議，江高人可以參加線上會議。”
周判忙應聲。
炎慶甲又對江十堰綻開笑容：“江高人，這次血人蛹怨氣深、時間長，又因為噬血凝形針這千古邪陣增加了千萬倍。你解了他們的念，讓他們高純度的魂體來地府報道、歸檔，所以創收了億萬陰德！”
“這大大改善了地府的條件，我要代表地府，代表冥界諸鬼感謝你！”
“這單獎金一千萬，你看還滿意嗎？”
江十堰聽到這裡，終於來了點精神。
其實她更在意功德和修煉，但金錢可以讓她日子過得更舒服，也能做更多想做的事。
百分之十的比例還不錯，她不貪心。
此外，大帝還大手一揮：“你現在助手只有零晰一個，估計人手有點緊張。我把王義和趙闊都撥給你跑個腿。你放心，所有人的開銷都是我負責，以後要是團隊還需要人手儘管找周判。”
“江高人你只管安心創收，其他什麼都不要操心！”
江十堰看了早已立正站好，雙眼有光的王義和趙闊一眼，點頭：“好。”
又看了眼明明長得凶神惡煞卻對她笑容可掬的大帝，“大帝，我乃修仙之人，所以修煉對我來說永遠是第一位。我與地府是互惠互利，所以您不必對我這麼客氣。”
炎慶甲聽了十分高興：“不驕不躁，謙虛低調，年輕人前途無量啊！”
江十堰：“……”
行叭。
她想說，她在原本的世界已經百來歲了，算不上年輕人。
但是，大帝高興就好，畢竟算是她現在半個老闆。
本以為說到這，今天這讓人有驚無喜的慶功宴就算結束了，沒想到大帝提了一個“想法”。
“陰陽互動直播間？”
“對。地府遍地都是之前積壓的沒解念或解念不徹底的鬼魂。如果能讓他們有辦法與陽間聯絡，那對淨化魂體非常有利！”
炎慶甲讓周判遞過來一份檔案，封面上寫著《陰陽互動直播間實行策劃方案》，
“之前地府條件差，除了我的直屬員工還有其他高層，中低階鬼差還有鬼眾連智慧機都配不上，還在透過託夢、中元節、清明節這種傳統方法與陽間聯絡，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地府的發展。”
“現在是資訊化時代，地府不跟上腳步就活該受窮。有了你賺的這第一桶金，我們就可以放開手腳搞建設了。我打算先篩選一批思想積極向上、行為安分守己的鬼來試水，零晰負責技術開發，江高人你就是這世上陰陽互動直播第一人！”
地府裡，有負責陰司各種事務的鬼使鬼差，相當於公務員。
相對的，也有從事普通工作的群眾，稱為鬼眾。
他們有些是沒有罪孽但不想入輪迴的，有些則像姚建暉母子這樣陽間有未盡之事的。
一般靠親人燒來的祭品維持生計，也有從事地府工作的。
江十堰對當什麼第一人沒什麼興趣，倒是覺得為鬼魂解念挺有意思。
“我可以試試，但有幾個規矩。”
“人鬼可以一起看直播、發彈幕，但陰間與陽間的賬號不互通，不能檢視彼此的賬號資訊，也不能互加好友私下聯絡，否則會擾亂陰陽秩序。”
“鬼要連線要另開線路，不能佔用陽間名額。如果要影片連線，整理好儀容，不能嚇到活人。”
炎慶甲眼睛發亮撫掌大笑：“我就說，欽定江高人做陰陽聯絡人是我最正確的決定。”
幾人又商量了一番，確定了各自的工作：
炎慶甲搞地府基建和鬼眾篩選；
零晰搞技術開發；
至於江十堰，得在繼續創收的基礎上，搞定螢火直播的授權。
畢竟，是在人家的平臺直播不是？
談得差不多，炎慶甲親自送江十堰往外走。
談笑風生，笑聲震耳欲聾。
他人高大，步子邁得大，走得很快。
江十堰雖然困得哈欠連天，但身子輕盈，也跟得上。
等把零晰和其他人都甩得老遠後，炎慶甲突然低聲對她說了幾句話。
江十堰眼皮抬了抬，仰頭看他。
只見炎慶甲的笑臉早已變得凝重嚴肅，無聲地說了句話。
看口型，應該是：
“一切拜託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