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姐悚然一驚,卻還記著江十堰的話:“你、你說什麼?我聽不懂。”
九嶷輕嗤:“沒想到,前面這麼順利,最後一晚倒出了意外。”
“看你的表情,應該已經知道我是誰,也知道我要對你做什麼了。不過我很好奇,你請了誰來啊?不會是個玄師吧?”
“你大概不知道,現代社會根本沒有真有實力的玄師。就算有,法力能超過我的也屈指可數。我修煉已經一百三十多年了,你帶來的那個,幾歲?”
畢姐想起江十堰那張最多二十五歲的臉,心涼了一半。
九嶷感受到她的恐懼,笑容更深,笑意卻不達眼底。
他的手指緩緩收緊,在她耳邊低吟:“你可有點太壞了,我不喜歡殺人,你卻逼我這麼做。”
氧氣變得稀薄,心臟感受到危機跳動得更加劇烈。
畢姐絕望地閉上眼:完了,今晚必死無疑。
“現代社會沒有教會你,話別說太滿嗎?”
淡冷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,九嶷動作一頓,轉頭看去。
女子姿態慵懶地躺在玫瑰花叢中,月光下的容顏傾城絕美,摘下一朵玫瑰隨意把玩。
“你這玫瑰完美得像AI做出來的一樣,跟你現在的鬼樣子一樣,幻化術修得不精啊。”
江十堰嫌棄地把花彈遠,“太完美就會失真。這道理都不懂還出來害人,妄想在現代社會當個人?”
九嶷遙遙望著她,鼻尖動了動,眼裡劃過驚異:“好足的靈力!”境界卻只在築基!
這不是個玄師,分明是塊送上門的肥肉!
如果能蠱惑她,吸食她的靈力,他還費勁花四十九天去蠱惑凡人幹什麼!
九嶷掩飾著內心的亢奮,舔了舔嘴唇,把畢姐拽到跟前:“你是來救她的吧?”
“今天我心情好,我們來談筆交易。”
“你一個精怪與我談交易?”江十堰都懶得嘲笑他,“我今天就是來看看是什麼孽畜,明明沒什麼水平還要出來為禍人間。”
九嶷冷笑:“一個不過築基境界的玄師還大言不慚。我本來是想若是你答應讓我吸食你的靈力,就考慮饒你們不死。你失去了唯一能活下來的機會。”
他的頭臉和身體驟然長出白毛,俊朗的臉變得狡黠奸詐,兇相畢露。
尖利的黑色指甲抵住畢姐脖子上的動脈,銳痛、恐懼和死亡的逼近讓畢姐臉上的血色全然退去。
她閉眼定了定神,視死如歸朝江十堰喊道:“主播,你既然能跟著我入夢,肯定也有辦法出去。”
“你快走吧,別管我了。這本來就是我的事,沒必要再搭上你一條命。”
九嶷仰天大笑。
現出原身後,他連聲音都變得詭異扭曲:“你還挺捨己為人,只是蠢得可愛。本來你開開心心地跟我度過今晚,以後就可以跟在我身邊什麼都不用操心。”
“雖然過幾年會死,但死之前我會給你最快樂的日子。可你偏要作死請什麼玄師。你不會以為我挾持著你,就不能拿她怎麼樣了吧?”
他桀桀笑著,舔著森白的尖牙:“這片玫瑰花叢是我的精神力所化,只要我想,花上隨便一根刺都能要了她的命!”
“只是那樣她的靈力多半會損傷,不夠完美。不過事到如今,也顧不得了!”
九嶷看著深陷在玫瑰花叢中的江十堰,張開手猛然往前一抓,眼中的貪婪和癲狂滿得要溢位:
“我會好好用你的靈力的,你可以去死了!”
玫瑰花叢潰散,紛飛的花瓣在畢姐看不見的力量中碎成齏粉。
可江十堰仍懶懶地躺著,不見絲毫影響。
九嶷眼神微變。
以為她境界不高,他只用了一半的功力,竟無奈她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