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景行就坐在那裡，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扶手，指甲縫裡積著淡淡的黑泥，和之前的他簡直判若兩人。
“他怎麼會，變成這樣……”展顏輕聲問道，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秦司野，眸子裡透露著疑惑。
她記得最後一次見沈景行，是多年前在M國的時候，那個時候沈景行對她欲行不軌，被遣返回國，再後來，她便沒有見過他了。
本以為他被遣返回國後會靜下心來，安心在研究所裡搞科研，沒想到，他現在卻坐在輪椅上……
聞言，秦司野再次看向輪椅上的男人，這才發現，對方竟然是沈景行。
看他如今的模樣，那些傳言竟然是真的，沈景行，真的瘋了。
但這和他們有什麼關係呢，他又沒有義務把訊息告訴顏顏。
對他來說，沈景行的下場無論怎麼樣，都不該出現在展顏面前。
“他怎麼變成如今這個樣子了？”說著，展顏不自覺地往沈景行那邊走去。
雖然沈景行的行為對她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陰影，但她畢竟在沈家住了三年，看到他變成如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，她還是有些於心不忍。
見狀，秦司野突然攬住展顏肩膀，將她往自己懷裡扯了扯，“看他這樣子，未必還認得人，別過去了。”
“可……”展顏喉間動了動，沒再說話。
就在這時，走廊那頭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。
只見沈母提著一個小藥袋快步走了過來，她身上穿了件打著補丁的舊襯衣，看起來十分疲憊，與先前的她完全不同。
沈母抬眼的瞬間正好撞上展顏的目光，她心裡一慌，手裡的藥袋沒拿穩，突然碰到了輪椅扶手，幾盒藥滑了出來，滾落在地。
沈母心裡難受，下意識地往沈景行身後縮了縮。
“沈……”展顏剛要開口，卻被秦司野不動聲色地拉住了。
察覺到他的動作，展顏愣了愣，轉頭看向他。
秦司野的目光落在沈母慌亂的臉上，朝她輕輕搖了搖頭。
這個時候，沈母怕是最不願意見到舊識的，他們貿然出聲，只怕會讓她更無措。
畢竟當初的沈家也算輝煌過，沈母走到哪都是被恭維巴結的存在，哪裡有過這樣的時候？
沈母沒敢抬頭，慌忙蹲下身去撿藥盒，手指抖得厲害。
撿起藥後，她慌忙將藥塞進袋子裡，推著輪椅就往門口走去，落荒而逃。
大門合上的瞬間，展顏看見沈母抬手抹了把臉。
片刻間，走廊裡恢復了安靜，展顏望著緊閉的大門，心裡空落落的。
“沈家，怎麼會變成這樣了？”她疑惑問道。
究竟發生了什麼，讓沈家變成了這副模樣。
聽到這話，秦司野握緊了她的手，忍不住嘆了口氣，“也就是這兩年的事。”
原來，自從沈景行被遣返回國後，他一直沒能找到工作，平日裡相處好的同事見到他也會落井下石，而沈家的生意又每況愈下，沈景行肩膀上的壓力越來越多。
再後來，沈景行和宋晚意、展顏之間的那些往事被人曝光出來，名聲徹底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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