聲音依稀可聞憋屈,又驕傲。
賀延洲收回思緒,出聲在哄。
*
溫楠跟周言垏上車。
剛落座,下巴便被男人掌進了虎口裡。
一個向上推起的動作,頭頂帽子滑落。
橘黃的後車廂光線,籠在她漂亮的五官上。
又輕,又柔,將她的情緒暴露無遺。
一路,蔫蔫的。
不吭聲。
賀延洲就這麼好?
“被賀延洲背刺一下,難受成這樣?你不是該習慣了嗎?”
她的眉眼,騙不了人。
周言垏冷厲,嘲弄,溫楠無處可躲。
“沒有”二字,抵在喉間出不來。
人之常情,被劈腿的前任這麼數落,論誰都難受。
即便溫楠真的不難受,說出來,也沒人信。
起碼,周言垏就第一個不信。
信了,還會這般質問她?
就在溫楠選擇沉默是金時,她的唇措不及防被撬開。
“唔!”
她哼聲,人已恍惚,躺入那高定的皮椅墊中。
周言垏傾軋而來的氣息燥熱,夾雜著隱隱跳動的慍怒。
溫楠被扣住後頸,怯怯承受。
這個吻,不比種植園那會有意識的情不自禁。
更多是男人赤裸裸的強勢掠奪。
攪著,咬著,交纏至窒息。
她唇角發麻,發腫,細碎求饒,“周言垏。”
“溫楠,你把自己賣給我,就得管好自己的心。”
男人給喘息的間隙中,無縫銜接。
短短一行字,挑明兩人此時的關係。
周言垏在警告她,這段時間同他的交易,不準給他戴“綠帽”,安分守己。
就算兩人之間沒有任何感情牽絆,也得有所謂的“職業道德”。
溫楠眼眶酸脹,虛眨眸間,唇再次被堵住。
迷迷糊糊的,車子在哪裡行駛,她並不能分清。
意識裡,全是周言垏給予的潮熱。
一浪捲過一浪。
直到那冰涼的指腹,推起那件薄軟的胸衣,溫楠不禁握緊周言垏半露在的手臂。
“不行?”
周言垏還在吻她。
溫楠澀縮著身子,偏頭,不讓她看自己情動的樣子。
絮絮商量,“昨晚沒回林佳那,改天,行不行?”
她說得磕絆。
不難聽出,是她不敢正面拒絕的決定。
周言垏腰身半撐,忽明忽暗的瞳仁裡,是被迫染上旖旎之色的小女人。
烏髮盡散,小臉溫紅。
怯生生的眼尾,打溼著霧濛濛的溼意。
在這要她?
周言垏清晰的下顎斂緊。
被她按住的手臂沒動,另一隻長臂撈起。
溫楠一個激靈,以為他要繼續。
急促出聲,“周言垏,我們明天,明天好不好?”
雙腿跨坐到男人身上,一抹玩味的笑意拂過她耳畔。
流淌過濃濃的欲,“溫小姐說明天,我們,就明天。”
“.......”
這真是跳坑,爬不出來了。
曖昧未散,溫楠不敢亂動。
周言垏的手,冠名堂皇的還在衣裳裡。
僵持幾秒,那涼意愈發擾人心絃。
溫楠羞赧喊話,“你手,能先出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