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廣勝本能一噎，攥緊垂在兩側的手。
“溫楠，這個監護權轉讓的程式很繁瑣。”
“那就等大伯理好合同資料，我們再來談那兩千萬。”
溫楠不給任何一步的退讓，溫廣勝憋得眼紅。
身子立不到幾秒，倏地橫了下去。
前面等的司機跑下車來，“溫先生。”
“大伯？”
溫楠掐他人中。
溫廣勝奄奄一息抓她手，“溫楠，你一定要幫大伯，救溫家。”
*
一小時後，醫院急診室門外。
醫生來報，“溫廣勝家屬？”
“我是。”
溫楠打了好幾通溫芯的電話，一直沒接。
王婷也跟人家蒸發了一樣，找不到人。
“病人三高很嚴重，加上這心臟有些弱無力，先安排住院檢查。”
“好的醫生，我現在去辦住院手續。”
送別醫生後，溫楠滿肚子疑惑。
她拉住司機問，“大小姐和太太去哪了？”
司機一臉有苦難言，搖頭。
“大伯身體這樣，她們不知道？”
三高一回事，心臟弱無力這件事，可大可小。
司機搓著手，不敢回答。
溫楠逼問著他，“是不是集團出事了，還是溫家...”
“都出事了，溫小姐。”
直到這一刻，司機才敢吐真言。
“前一天，太太突然回來收拾東西，把家裡所有值錢的，還有一些房產，全帶走了。”
溫楠肩線一塌，“大小姐呢？”
“大小姐同太太走了，臨走前，太太留下了離婚協議書，要溫先生淨身出戶。”
“什麼?”溫楠不可置信，“到底是什麼原因？”
“自賀少爺撤資後，溫先生貸了許多的款項，本想著簽下同北城的合作後，能從中謀利翻身，沒想北城那邊突然打電話來說終止合同。
溫先生幾次上北城商討，對方說他得罪了杭城一週先生，這買賣做不了，讓他好自為之。”
“周先生？”
溫楠接不上這話。
司機在溫家跟過爸爸，也跟過溫廣勝。
他的話，溫楠可以聽。
司機也是年長的一悲，深知溫家是如何對溫楠姐弟兩的。
羞於啟齒，百般無奈。
裡外都是情，“小小姐，溫先生欠銀行的錢，過幾個月就要結了，還不上，溫家倒，溫氏倒。”
溫楠被一股氣攪弄在心間。
伸手，撐住粗糙的灰白牆面。
難怪賀延洲總是那麼胸有成竹自稱，除了他能救溫家以外，別無他人。
他是算準了溫廣勝會四處借錢。
走投無路，回來求他，被他控制。
才會這麼心甘情願，讓王婷帶著世傑，跟他一起在僑園。
賀延洲不止逼她，還逼了她身邊所有人。
溫楠呼吸沉浮得厲害，臉白下一度。
司機湊近要扶她，“小小姐。”
“秦叔我沒事。”
溫楠緩緩直起腰肢，眸眶發脹，發紅。
“我先去給大伯辦手續，有人過來打聽，一概不回。”
秦叔對溫楠的話言聽計從。
“還有，給太太同大小姐不斷打電話，打到人接了為止。”
“是，小小姐。”
周先生....
溫楠閉了閉眸，單薄的身影沒入電梯間。
低頭，拿出周言垏給的手機。
他們四天未聯絡了。
溫楠主動發出簡訊，【周言垏，我想見你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