熟練地擠牙膏,倒漱口水,挨近她嘴邊,“張嘴!”
“不去醫院嗎?”溫楠記得拆石膏挺麻煩的。
漱口好,周言垏給她刷牙,“明天有事要談,江航得陪著。”
意思是他同江航都陪行不了。
溫楠垂眸,看他的動作。
擦嘴,擦臉,仔仔細細的。
被周言垏這般伺候,溫楠有股錯覺,地位好像很高。
“我可以自己去,醫院裡不是還有林先生嗎?”
溫楠沒什麼想法,一順口,接了這麼一句。
結果周言垏聽完,倏地掀眸,眼神莫名犀利,“你想讓林軒陪著?”
“他也是那裡的熟人醫生,有他在,我不那麼怕。”
溫楠不怕拆石膏,她怕那嗡嗡的切除機器。
周言垏冷麵輕哼,“看來你倒是挺依賴他的,樓下的晚香玉他帶來的?”
昨晚進門那會,他瞧見了。
“嗯。”溫楠點頭“林先生昨天早上來過一趟。”
“對你可真好。”周言垏低頭擰毛巾,很用力。
冷白的手背,都爆青筋了。
溫楠覺得,周言垏很喜歡倒打一耙。
明明她就不是這個意思。
瞧他要把毛巾掛起,溫楠羞赧,出聲喊了句:“我還沒洗澡。”
周言垏指骨微頓,神情不明望她。
小女人白糯糯的小臉,隱隱夾雜著一抹淺淺的紅暈。
不知是剛剛擦臉摩擦出的紅印子,還是因接下去要發生的情景。
“昨晚陳姨沒幫你?”周言垏把毛巾晾起,口氣很是平淡。
溫楠咬唇,有些難以啟齒。
總不能說,她習慣了他給自己洗澡,擦身。
不管是醫院裡的護工也好,西湘月舍的陳姨也好,還是林佳偶爾的幫忙也罷。
她確實沒有在周言垏面前來得自在,坦蕩。
這話術,這想法,很讓人不想入非非。
斟酌了很久,溫楠才小聲溢位,“我以為你會回來。”
“如果我不回來呢?”
周言垏兩手撐她左右,偏頭,俯身,湊她面前。
溫溫熱熱的氣息,吹灑她頸窩。
溫楠沒出息,本能縮了下脖子,“那就不洗,臭著。”
“臭著?”周言垏笑得痞氣。
昨天的衣物,還貼身上。
有皺褶,有氣味,“都是臭的,早上嫌棄我?”
看看看,來算賬的。
就知道這人,江山易改本性難移。
方才那錯覺,溫楠咬斷舌,真是錯覺。
“地位”高?是坐在盥洗臺上,比他高而已。
“我早上沒嫌棄你,是意外。”溫楠給自己解釋。
“意外?”周言垏由下往上看她,黑眸裡,熠著光亮。
像鋯石,很漂亮的瞳眸。
溫楠被瞅得心慌意亂,“你昨晚同宋小姐在一起,我意外你,怎麼突然回來了。”
周言垏想起昨晚那通電話,她本來有話說來著、
結果好像因為宋婉凝一句話後,她斷了話題。
“昨晚出席個宴請。”
“我沒什麼意思,就這麼一說。”
溫楠不想再提那個話題。
他同誰出席宴請,不是她能參與介入的。
周言垏抬手,撫了下她臉頰,啞聲,“我也沒洗澡,一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