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溫小姐想了解我?”
“我只是好奇。”
溫楠說得小聲,畢竟她同周言垏不是很“熟”,他不一定會想同她聊這些。
氣氛安靜過幾秒。
溫楠有些尷尬。
周言垏則不進套,黑眸映著她的影子,自己夾了口菜。
“周言垏,那是我吃過的筷子。”
溫楠唇瓣嘟囔著提醒。
周言垏眼神斂緊,有些兒不悅,“是你的嘴我親過的少,還是你筷子,我用過的少?”
他說得憤氣平平,又理直氣壯。
溫楠喉嚨索性一噎。
說不過他。
周言垏自顧自吃飯,也不換。
就這樣,一頓晚餐,兩個碗,一雙共用的筷子。
*
飯後。
熱氣環繞的浴池裡,溫楠被周言垏牢牢環抱在懷裡。
手肘交疊,擱他汗蒸打滑的後背上。
所有上不了檯面的稀碎聲,全體漫在男人的耳邊。
周言垏遊走她的每一寸。
吻她,忘情地擁吻。
溫楠沒有躲,接納著他的一切。
也不知怎麼的,似乎同他親密,已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。
溫楠把曾經幻想過同賀延洲婚後的一切,陰錯陽差,皆在周言垏身上獲知感受。
林佳說過男人一旦開葷,停不下來的。
周言垏是溫楠的第一個男人,沒有對比,她不太清楚。
溫楠覺得周言垏這麼會,不像頭回開葷,但也真的停不下來。
他同宋婉凝一起,也這般折騰人嗎?
“忌諱去醫院,是因為一直只有我一個人去。”
周言垏在她分神那一秒,開了口。
暗啞的聲線,裹著情/欲,掩飾著童年的傷。
溫楠喘息,在沉溺與理智中,分出一絲清醒,聽他說。
“八歲那年,我同母親去了澳洲,她每日每夜酗酒,我發燒嘔吐,她全然不知。”
浴池裡晃盪的水,安靜了下來。
“燒了一天一夜,傭人在閣樓發現我,帶著我出門,送進醫院。”
周言垏的臉,埋進溫楠頸窩裡。
溫楠感受到溫熱。
不知是他臉上的汗,還是恆溫水池裡悶出的蒸汽,又或者.....
“傭人不懂英文,只懂給錢,兩三個陌生的外國醫生護士圍著我,打針,喂藥,走開。”
溫楠心尖顫了下,他竟然會對自己說這些。
賀延洲是說過,他同周言垏頭一回打架,是七八歲的時候。
所以那時,周父已經出軌了賀太太,周言垏才同周母去了澳洲。
原來再怎麼光鮮亮麗的背後,也會有不堪啟齒的痛楚。
溫楠有過一絲共情。
大人的錯誤,受苦楚的,只有孩子。
這讓她憶起自己的母親。
當時在生下弟弟後,母親便被奶奶指罵說對溫家造孽,逼迫著離開。
她纖細的手指張開,攏緊周言垏隱隱抽搐的肩頭。
抱著他,像安撫自己那般。
“電話一次一次,母親沒接,父親接了,說了什麼我不知道,等再睜眼,是自己一個人,在幾張病床上醒來。”
周言垏的話,沉悶,一字一句,往溫楠心裡流去。
“所以你不是真的忌諱醫院,是不想自己一個人孤獨的在裡面?”
溫楠偏頭,唇擦過他的耳畔低語。
周言垏倏地仰眸。
溫楠第一次,瞧見這樣的他。
難以言喻的破碎感,是渴望不被獨自留下。
視線交織,灼燙的熱息再次席捲而來。
沁滿慾望的眼,染紅瞳孔。
方才瘋狂濺起的水珠,順過周言垏耷在眉眼處的髮梢,滴落至鼓挺的鼻樑。
熾熱得令人挪不開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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