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剛來西湘月舍的時候,也不覺得這像一個居住的家。
“不過現在有溫小姐你在,這裡生氣了不少。”陳姨欣慰,面向溫楠說。
溫楠低頭,只是淺淺一笑,沒搭腔。
等這個節日過了,她同周言垏,就順其自然吧。
如果他“需要”,她報答。
他膩了,她遠離。
“小杰,這個今晚給你玩。”
溫楠跪坐在草坪上,給溫世傑做了盞古風的燈籠,很有節氣感。
陳姨接話,“是啊,晚上這裡放煙花,讓姐姐帶你到處轉轉,同別家孩子一起玩。”
“小杰喜歡嗎?”
溫世傑摸燈籠上的字,口齒溫吞喊,“溫...世...傑。”
“小杰認得名字。”溫楠歡喜。
“誰讓你們弄這些的?”
一聲戾氣的女聲傳來,敞著的正面口,是手挎百萬包包的阮玥。
自從上次攤牌後,阮玥對溫楠,就不再裝腔作勢的客氣。
“周夫人。”
陳姨見過阮玥幾次。
當時不知情,喊了她兩次“周太太”,後來周言垏讓改了稱呼,只喚“周夫人”。
小媽的身份,沒資格同他的母親用同樣的稱呼。
阮玥夾著眼尾,上下打量著庭院裡的每一個人。
犀利的視線,最終定格在溫楠身上,“我就說,言垏過節拒絕了自己的父親,原來是嬌養了你這隻狐狸精。”
她出口便是明晃晃的厲刺。
李姨從梯子上下來,攬緊過一旁的溫世傑。
“在我面前扮清高,兩千萬不是不能動搖你的心思,是收買不了你想借機上位,攀小周太太的野心。”
阮玥一字一句,往溫楠身上捅刀子。
陳姨上前攔,“周夫人,周先生不在,您先回去吧。”
聞聲,阮玥氣焰更上了一層,“這裡有你說話的份?”
陳姨搓了搓手,沒資格,只能退到一旁。
實在看不下去,溜進屋裡,給周言垏打電話。
“溫楠,你到底要纏著我們言垏多久?是要蠱惑到他有良緣不要,團圓日子不回家?”
阮玥嚴字厲言,溫楠攏緊手心,閉口不言。
被堵到了門口,說什麼都是妄言。
“怎麼不說話,是不敢承認自己被包養的行為?”
阮玥給門口安保送了禮,套了些話。
說周言垏前段時間,帶回了個手受傷的女人。
宋婉凝在涼市留不下週言垏,哭喪了好幾天,阮玥去找她,才知曉這些來龍去脈。
“周夫人。”溫楠被蹬鼻子上眼,指尖嵌入皮肉,沉聲,“我並不清楚周言垏不回家的原因,也不清楚他什麼良緣不良緣的,我只知道你見我一面,羞辱的字眼一句又一句的。”
“我說的都是事實。”
阮玥滿臉趾高氣昂的架勢,側眸,又去掃李姨身旁的溫世傑。
“攀了一個賀家,被甩了,來攀周家,想讓周家幫你們溫家養不知人事的小公子,溫小姐,主意打得很響亮。”
阮玥鞋跟踩近,直接碾過草坪上,溫楠剛才給溫世傑做了一半的燈籠。
紙張破裂的聲音。
溫世傑倏地聲音失控,尖銳,“啊——”
阮玥被嚇了一跳,出口漫罵,“什麼小孩,這種能帶來西湘月舍?”
溫世傑眼裡只有破碎的燈籠,手揮舞著推開環住他的李姨。
“燈籠,姐姐燈籠。”
溫楠心頭一緊,知道溫世傑受刺激了。
上前要抱住他的時候,溫世傑已衝向了阮玥。
阮玥花容失色,“快來人,把他給我弄開。”
溫世傑攥著阮玥手裡的包包,又抓又撓。
力氣不小。
畫面混亂,阮玥忽地一個失衡,直直跌坐到了草坪上。
五官擰成一團,“啊——我肚子裡的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