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上的周言垏終究沒理她。
溫楠覺得自己是個自說自話的小丑。
心裡暗暗嘀咕了下,撅著屁股要挪開。
可剛挺過身子,又被按了回去。
“說夠了?”
周言垏聲線淡薄,開了口,視線卻沒看她。
晦暗無光的車窗,映不出他的面孔,唯有淺淺的輪廓。
溫楠抿唇,猜不出他的喜怒,所幸沒接腔,是真洩氣了。
車子駛出擁擠的人流,轉入一安靜地帶。
那是去西湘月舍的方向。
頂級富豪區,安靜,莊嚴,貴氣。
近中秋的日子,方圓兩公里內的主道兩旁,高掛著紅燈籠。
莫名讓溫楠有種,要回“家”的錯覺。
“林軒明天會幫你通知林佳,說你出院了。”
周言垏正回臉,指腹在溫楠腰間輕輕摩挲。
病號服的無紡布料淡薄,一揉,皺褶,他垂眸把玩著,“拆石膏之前,藥,護理,都會有家庭醫生過來,這個你不用操心。”
又是告知,是安排好的話術。
“周言垏,我是你養在籠子裡的鳥?”
溫楠眼睫輕煽,想反抗,又反抗不得。
只好用嘴巴,做無謂的掙扎。
周言垏頓住,掀開眸,“籠子裡的鳥?你是嗎?”
話落,鼻腔一哼,“別人的鳥兒起碼養了會哼唱,會讓人舒心,你呢?”
酸裡酸氣,溫楠認命,“那我這段時間都要在西湘月舍?”
周言垏繼續把玩。
半晌,指尖撩開衣襬,順了進去。
溫楠身子骨一抖,他駐在原地,只感受她溫熱的體溫,小小的軟肉。
隨後改為屈指,剮蹭著,寵溺得,真把她當私寵那般。
周言垏若有所思,“對,哪都不去。”
“那我弟弟呢?”溫楠急了,動情緒,眸底便溼紅一片,“拆石膏得等半個月,哪裡有姐姐一直不在的道理?”
說著,她吸氣,真的放不下溫世傑。
雖然他現在有個不錯的家政阿姨陪伴,可畢竟他還是單獨在林佳家裡,溫楠怎能放心。
“況且就算林軒幫我同林佳說明出院的情況,我也不會做到為了讓男朋友,拋下自己弟弟。”
溫楠說的重點是“見不到弟弟”,可週言垏聽到的重點是“男朋友”。
兩條錯亂的線,註定碰火花。
周言垏撤回手,渾身冷了下去。
兩人“不歡而散”,沒再繼續談。
溫楠咬唇,不想死心。
盤算著等周言垏心情好再談。
這個節骨眼,說什麼都碰刺。
周言垏“壞”,但不至於壞到讓她同弟弟不見面。
——
下車,進屋。
周言垏一路抱著,去了三樓。
溫楠本想說自己是傷到手,腳可以自己走。
就是周言垏那冷若冰山的臉,她想想,還是算了。
近個把月沒來,該熟悉的,依然熟悉。
好聞的香氣,舒適的灰色大床。
“我去拿衣服給你,把病號服換掉。”
周言垏把她輕放到床邊,轉身要進衣帽間。
溫楠在背後喊住他,“我還穿你衣服。”
“你之前也喜歡穿賀延洲的?”
周言垏那根火線,還盤在她說林軒是男友的點上,現在逮到什麼,莫名就想往裡鑽。
溫楠眼皮一直跳。
真是招他惹他了。
她確實也穿過賀延洲的衣服,就一次,還是迫不得已才穿的。
但想想這反問也奇怪。
哪家女朋友,沒穿過自家男人的衣服。
可溫楠當時同賀延洲要衣服穿時,賀延洲不讓她進他的衣帽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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