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晏回走得利落,姜晚翌日起床時,便見不到他蹤影。
房間內一切恢復如初,都是屬於姜老漢從前留下的東西,除此之外,再無其他,甚至連那長期用藥薰染的清淡藥味也消失無蹤。
陸晏回這個人,就彷彿從來不曾出現過般。
姜晚在空無一人的房間裡站了下,起身將窗門開啟,讓陽光透進來。
見門就這麼敞著,馮香遙瞧見了眼露幾分驚訝,但這驚訝很快被壓下。
她轉身就去打水拿麻布。
姜晚心裡那點莫名情緒被趕走,變成哭笑不得,“香遙姐,跟你說了你不用做這些,你瞧你,待會兒徐將軍瞧見了多不好。”
叫別人瞧見也不好啊,這可是三品誥命夫人啊,哪能幹這種粗活?
馮香遙抓緊手裡的麻布,到處抹抹擦擦,“他是他,我是我,我的事跟他沒關係。”
“哦,是嗎?”
姜晚湊近她,壞笑道,“我聽說有鄉紳送了他兩個漂亮的姬妾。”
馮香遙咬了下唇,“很正常,他如今是大官了,這種事肯定少不了,以後只會更多。”
“那不見得,聽說轉頭徐將軍給就鄉紳家的女眷送了六七個壯漢,從鄉紳夫人到幾個妾室,甚至連鄉紳家老太太都有。
現在那鄉紳家,‘壯漢堵在院門口,老太氣得捶心頭,女眷羞惱哭不休,鄉紳悔恨眼淚流’,引得全縣城的人看笑話。
都這樣了,試問往後還有誰敢給徐將軍送美?”
不得不說,這徐越還真是個人才。
姜晚原以為像徐越這樣的武將,氣起來頂多將人打一頓,沒想到還會玩這等損招。
損是損了點,不過是真有效。
有了鄉紳這前車之鑑,往後再有人想送美可就得掂量著點了,別是送禮不成,後院先著了火。
眼見馮香遙愣在當場,姜晚撞了下她的肩,“聽說徐將軍放出話來,此生只愛原配夫人馮氏一人,不納二色,誰敢給他夫人添堵,他就跟誰玩命。”
“他這又是何必?”
馮香遙眼底氤氳,“我不值得的,我就是個粗鄙不堪的民婦,不曾為他守身,再嫁過落過胎,還坐過牢,哪個女子不比我好……”
“我不這麼認為。”
成熟沉穩的聲音在門口處響起,二人瞥頭望去,卻是徐越從外面走了進來。
馮香遙紅了眼,默默望著徐越。
徐越的目光亦在馮香遙面上流連。
此情此景,姜晚自然不能繼續留在原地當電燈泡,往邊上一溜,跑了。
走的時候,還很有眼色地幫二人將門關上。
*
轉眼又過了幾日。
姜晚特意選了個良辰吉日吉時,拿著藥方去了同春堂,這一次,總算沒被人半路攔截,順利將方子賣掉了。
就是這價錢……
姜晚看著銀票上碩大的“萬”字,險些手抖握不住,“不是,顧掌櫃,你怎麼這都能拿錯?”
“沒拿錯,就是這張。”顧掌櫃拿著藥方笑眯眯。
“這可是一……”
財不可露白,姜晚下意識壓低了聲,“一萬兩啊!”
她將銀票翻轉過來,指給顧掌櫃看。
顧掌櫃當然不會不清楚自己拿的銀票具體什麼數額,“就是這個數,你放心拿著就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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