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銘像一陣風一樣跑回位於城東的某處院子。
這院子是臨時置辦的,自然比不得京中府邸奢華軒昂,但勝在清幽雅靜,自有一段閒適清韻。
刀銘沒有心情欣賞什麼雅靜清韻,他現在只想快一步找到主子。
書茗將他攔下,眉頭皺著,“急火火的做什麼,出來外面野久了,連規矩都忘乾淨了是吧?”
刀銘搖手,“不是,我有事找主子稟告。”
“不巧,主子前腳出門了。”
主子抽空去訪問舊友。
這次來鎮遠縣,主子有些不方便直接出面的事,都是託這位出面辦的。
刀銘原本轉身就要走,忽然頓住,拉著好兄弟書茗往邊上說話,“正好,這事我先說給你聽,你幫我分析分析。”
“什麼事啊,這麼鄭重其事?”
刀銘眼睛望向西廂方向,小聲嘀咕,“我問你,你覺著那裡頭住著的那位,是嗎?”
書茗瞥他一眼,“又忘了規矩是吧,主子的事輪得到咱們做下人的議論?”
“你先別規矩不規矩的,我就問你這事怎麼看,覺得靠譜嗎?”
刀銘扯了下他的袖子,催促道,“你快說,這事很重要,反正這又沒有外人!”
書茗被他這態度弄得莫名,但見他表情嚴肅,還是答了,“應是差不離了。咱們查到的線索就是一路指向鎮遠縣,那位不管是年歲經歷,都很符合。”
小郡主丟失多年,這是闔府上下最大的傷痛。
可時隔久遠,當年又是兵荒馬亂的局面,縱然府上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,得到的線索也是微乎其微,真假難辨。
但即便如此,府上一直沒有放棄。
主子這些年總是東奔西走在路上,生怕錯過任何可能。
原以為這次也跟過往一樣是白跑一趟,未曾想竟是大有所獲!
書茗提醒,“而且,那位還能準確說出信物。”
能清楚說出信物的款式材質,連上面的刻字都說得出來。
刀銘質疑,“能說出信物也說明不了什麼,說不定她只是見過呢?東西拿不出來,說什麼都是假的。”
“事出有因。那位姑娘不是說了嗎,當夜火勢洶湧,信物被遺留火場了。”
“那是金子,不是木料,就算燒了熔了,也不至於一丁點找不著。事後咱們的人挖地三尺,也沒找到半分金子呢。”
“當夜那麼多人進出火場,東西指不定被哪個趁著混亂悄摸順走了。”
“你說的也不無可能,但未免也太巧了。”
刀銘望著書茗,“換了是你,那麼重要的信物,你是貼身戴著安心還是放在別處安心?”
“說不定正因為珍之重之,才不敢隨身佩戴,怕一不小心弄丟了。”
“如此珍視,怎麼沒在火起的第一時間找出帶走?”
“可能趕不及呢?”
“怎麼可能來不及,李家攏共才那麼點地方,咱們的人到得又還算及時。”
主子不也是有所懷疑,這才遲遲未對事情下定論嗎?
至今依然稱呼那位為“李姑娘”,也未曾吩咐他們這些下人改口。
“是有些疑點。但你別忘了最重要的一點,那位姑娘眉目之間跟夫人有兩三分相像,這總假不了吧?”書茗提醒道。
雖說人有相似。
但這麼多證據加在一起,誰還敢說只是相似呢?
“那如果我告訴你,我看見一位更像的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