哎呀,多好的機會啊,叫自己錯過了!
竹笙在後頭抓心撓肝,姜晚則是若有所思。
成郡王府……
回去她得好好想想才是,直覺是個有些重要的角色。
待從同春堂出來,二人回到春花巷。
進了門,卻見從來鎮定自若的陸晏回難得地有幾分拘謹。
他面前站著的,是姜三姑。
姜晚驚訝,“三姑,你怎麼來了?”
瞧姜三姑手裡挎著的籃子尚未放下,人也未坐,瞧著像是剛進門沒多久。
“怎麼,我不能來?還是我得等你嫁去建州才能過來?”
姜三姑右看了眼陸晏回,接著沒好氣地瞪了眼姜晚,將她拉到一邊低聲數落。
“你這丫頭,這麼大的事,自己就把主意拿了!你是沒長輩嗎?
婚姻大事,哪有大姑娘自己做主的!也不叫長輩過來掌掌眼,這般輕易隨便應下,沒得叫人輕看了去。”
姜晚承認自己確實沒想到。
畢竟本就沒當一回事。
見姜晚眼露心虛,姜三姑生氣,“你不會是連去建州都沒準備跟我說一聲?”
姜晚連稱冤枉。
事情定下之後,她可是去過姜三姑的雜貨店的,不過姜三姑人不在,聽看店的表哥嫂說是回鄉下辦事去了。
見姜三姑不在,姜晚沒待多久便走了。
不是受了冷待,實在是太熱情了,熱情得叫人受不了。
如今的表哥嫂們見到姜晚態度那叫一個熱絡歡迎。
一人得道,雞犬升天。姜晚在縣太爺面前得臉,連帶他們這些窮親戚也跟著沾光。
如今連衙役都是客客氣氣的,每個月那些亂七八糟的稅目也沒了,更沒有混子敢來他們小店搗亂。
光憑這點,就夠他們歡喜的了,更別說姜晚說了,等她走後,要將姜家小院借給他們借住。
說是借,還不是跟送差不多。
姜晚嫁的可是建州富商,往後穿金戴銀好日子過不完,難道還會回來跟他們要這小鎮小院不成?
這般下來,一家子可不得對姜晚殷切熱絡嗎?
因這些好事,背地裡兄弟妯娌幾個沒少感慨姜三姑當日的慧眼識珠。
聽她這一解釋,姜三姑才面色稍霽。
她一聽姜晚要遠嫁建州的訊息,拔腿就來了,話都聽不及家裡人多說。
她轉過身來面對陸晏回,努力維持著鎮定,手下意識攥緊提籃,指節泛白。
甭管她在家裡如何厲害,在外怎麼潑辣,但畏懼權貴,是小老百姓與生俱來的。
她目光落在陸晏回的金冠玉帶,錦繡華服,腿肚子都忍不住打顫。
這姜老漢,哪來的忒大膽子,怎麼敢攀這麼門親戚?
門不當戶不對的,算是怎麼個事!
姜三姑在心裡不住腹誹,面上強力端著。
說什麼也不能露了怯,弱了她們女方的氣勢!
姜三姑狀似不在意,“這便是你爹幫你定的未婚夫婿?”
一語出,滿堂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