嘭！嘭！
門板上的兩道封印承受不住，爆炸開了。
封印跟楊乘風心神相通，陡然爆炸使他心神受損，喉嚨管一甜，差點吐出血來。
太可怕了！
轟隆隆！
聲音聽起來，宛如天崩地裂。
缺少了封印的加持，地下室再也承受不住開天印的力量，承重牆轟然倒塌，裡面的鋼筋拉扯斷裂。
危急時刻。
楊乘風第一時間護住了糯糯，他將身軀擋在糯糯前面。
勁風和碎塊滾過，砸在他的身上。
噼裡啪啦……
塵埃瀰漫。
開天印的威力不是虛的。
四面牆紛紛坍塌，天花板上發出吱吱嘎嘎的碎裂聲，巨大的鋼筋骨架彎折，水管斷裂，大量的填充物掉落時被風吹走。
天頂彷彿隨時都能塌陷。
趙野收回拳，走進來的時候楊乘風還半蹲在地上，身體保護著糯糯。
“好久不見。”趙野看了一眼屋內環境，馬上認出奪取道根的秘法，皺了皺眉。
“你是？”
楊乘風當時畢竟年輕。
四十年過去，他已經記不起趙野的樣貌，覺得這人十分陌生。
“那些年，我常去你家蹭飯。”
趙野走過來，閒聊起往事。
一切，宛如昨日。
“別再說了！”
楊乘風聽不得過去的事情，他放下懷中女孩，警惕地問：“你來找我，不是為敘舊吧，也是為了她？”
“沒錯。”
趙野看著糯糯。
她躺在那，睡的很沉，道根仍舊留在體內。
“可笑麼……你們來的太遲，我有充足的時間動手。”楊乘風搖搖頭，面色慘白。
在他要將道根完全從糯糯體內取出時，糯糯生命變得極度脆弱，如風中蠟燭。
他最後關頭猶豫了。
最終，楊乘風選擇放棄。
不然的話，三根道根都不夠他取的。
“所以，你現在還活著。”趙野上下打量著他，沉思片刻，說：“你所修的，應該是《跌渡功》，這門功法的生死關，不是這麼過的。”
“呵……又來了。”
楊乘風不記得趙野容貌。
但是，他很記得趙野的語氣，而且很討厭這一點。
最可惡的是，趙野每一次都說對了。
那些年，父親能欣然接受他的批評，殷勤做一些飯菜。
楊乘風沒有辦法做到。
因為，這讓他覺得自己很沒用……
只是簡單的《小輪轉》，卻白白走了那麼多彎路，最後還得按照趙野說的去做。
這種感覺，好恨！
“體內的本源之火燃燒乾淨，尋找新柴沒有錯。但是，新柴也會再被燃燒乾淨。”趙野淡淡的說：“你現在應該做的，是滅火。”
“哈哈……”
楊乘風笑了，一邊笑一邊咳嗽。
不過，他卻笑得很開心，說：“你以為我想不到嗎？滅了這把火，我就死了！”
這個祖爺終究是自以為是。
趙野平靜的說：“所以，這是生死關，也是觀生死。等你跨過去，一切就明朗了。”
“懶得聽你的！”楊乘風說：“我最看不慣你這種到處賣弄人情的，弄得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欠你的！你肯定覺得自己很了不起，覺得自己像個聖人吧，我呸！”
“隨你怎麼想。”
趙野當年救下韓道顯，是韓道顯一路追隨，這些不必解釋。當時看韓明盛修行刻苦，好心提點，沒別的想法。這些也都懶得解釋。
韓明盛現在的想法，只是諸多因結成的果。
當初弘道，只是因的一部分。
倘若韓家沒有內亂，楊乘風依舊修行《小輪轉》，或許他會有另一種想法。
人的思緒，本來就是不可控的。
除非自己開悟，不然他找不到別的答案。
解釋，是天底下最麻煩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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