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原主那個相公方世宏,她就恨得牙根癢癢,別看他長的人五人六的,骨子裡卻是個遊手好閒、嗜賭成性的飯桶。
依照原主的記憶,她是被人伢子拐來的,一次逃走的過程中不小心傷到了頭部,不僅失去了記憶,人也變得痴傻了。
人伢子見她痴痴傻傻,擔心砸到手裡,便低價把她賣給了死了老婆的方世宏。
那方世宏買原主回來,也不為別的,就是想讓她幫忙照顧兩個孩子,好方便自己去外面逍遙快活。
其實,方家原本過的不差,方世宏前一個老婆林氏活著的時候,家還像個家。她勤奮能幹,不僅能種地還會種些菜蔬叫方世宏拿到市集上去賣。
在她幸苦的操持下,家裡雖不富裕,但也夠吃夠喝。
自林氏去世後,方世宏便沒了管束,不只不種地了,還把地賣了供自己玩樂,家裡二十畝地叫他賣的只剩了兩三畝,留下的地也全是些種不出莊稼的瘦田。
家裡窮的都揭不開鍋了,方世宏還不知悔改,把兩個孩子扔給一個痴傻婦人就去賭博了。
原主心疼孩子,痴傻的頭腦竟有了片刻的清明,她想給孩子做頓飯吃。因她是個病人,做事不如正常人利索,一個不小心載進水缸淹死了。
再醒來,就是她蘇樂言了。
想想那個丈夫,再想想那個家,她到底是得罪了哪方神明才會重生在這樣一個人家。
破破爛爛的房子,空空的米缸,還有兩個等著吃飯的孩子……
這樣的家,她不逃,還留著幹什麼?
重建嗎?
可是離開了那個破爛不堪的家,她又能去哪裡呢?
正在這時,肚子傳來了一陣咕嚕嚕的聲音,才想起來這個身體的主人從來就沒吃飽過。
胃裡像是被火燒一樣的難受,哪怕是用雙手狠狠按住胃部,也不能減輕飢餓。
蘇樂言決定先填飽肚子,再想以後的事。
抬眼望去,西邊是綿延數里的大山,北邊是一眼望不到邊的大道,東邊是連綿不絕的田野。
冷風蕭蕭,露結為霜。
正在蘇樂言思考該從何處尋摸點吃的的時候,一個灰色的影子從一旁的田埂鑽了出來,探頭探腦一陣後,一溜煙的就不見了。
蘇樂言輕輕一笑,瞬間有了主意。
她找了一根粗壯些的木棍,蹲到地上對著一個小洞挖了起來。
田裡有田鼠,這種小動物最喜歡在洞穴裡藏食物了,若她運氣好,說不定能找到想要的糧食呢。
說幹就幹,蘇樂言挽起袖子挖的更賣力了。
只是這工具太過簡單,沒挖幾下,木棍就斷了,一連挖斷了十來根棍子,才挖開盆大的一個小坑。
她本想回方家找些工具過來,又怕回去就出不來了,便繼續找木棍往下挖。
因為沒有剷土的工具,只得用一雙手將洞裡的土剷出,直到兩隻手都挖出了血,才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。
“這傢伙,還挺能藏!”
蘇樂言看著白白嫩嫩的花生,品相一點不比他們村的差。
有了動力,蘇樂言挖的更賣力了。
掏完整個洞,竟有一二十斤的花生。
看著滿地的花生,蘇樂言又犯愁了。
從鼠洞掏出的東西是不能直接食用的,必須得洗乾淨,再用沸水狠煮,才可以吃。
只是這荒郊野外的,怎麼能煮好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