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州的身旁還站著一個低垂著頭的布衣老漢,看樣子像是林源村的村長。
“所有的人都到了嗎?”
府州大人摸摸山羊鬍,對站在身旁的村長說道。
“來了,村裡的人都到齊了。”村長唯唯諾諾的回答道。
“好,本官就是要你們看清楚,這就是違反朝廷法令的下場。”
蘇樂言認出了他們中的一個人,他正是從蘇家豆腐坊離去的大漢。
當時他離開的十分堅決,根本不聽任何人的勸告。沒想到,才幾天竟落了個身首異處的結果。
隨著蘇樂言的胡思亂想,儈子手的刀已經砍下了人犯的頭顱。
咕嚕嚕,幾顆頭在地上滾了幾圈,留下一道道血痕。
在場的人,有的捂住了嘴巴儘量不讓自己叫出聲,有的則是捂著眼睛不敢看這血腥的場面,有的人已經捂著嘴巴開始哭了。
端坐首位的府州大人發話了,“看到了嗎?這就是不顧朝廷法度,私自上山淘金的下場。以後再有犯者,到場斬首。”
說完話,府州大人邁著四方步離開了。
這時,方世宏拉了拉蘇樂言的衣袖,他沒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,只想趕快離開。
正在二人準備離開的時候,聽到一個老婦人悲愴的哭泣聲。
這位老夫人的哭聲很大,蘇樂言尋聲望去,竟是她的乾孃。
老夫人在王然的攙扶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。
蘇樂言連忙上前幫忙攙扶,“乾孃,您不要太傷心!”
“這孩子,這孩子死的冤枉啊!他要不是為了給他娘買藥,怎麼會去山上。”老夫人哭著說道:“當時我要是能攔住他,就不會發生今天的事了。”
蘇樂言見老夫人哭的悲傷,只怕她下一刻就會暈倒,勸說道:“娘,咱先回家去吧。有什麼話,回去再說。”
蘇樂言和王然扶著老夫人回到了豆腐坊。
回來後,老夫人便病倒了。
大夫說老夫人受到了驚嚇,需要長時間的靜養。
蘇樂言不放心決定留下來親自照顧,家裡的事情只能拜託方世宏照料了。
蘇樂言衣不解帶的照顧了三天,老夫人的病情才有所好轉。
老夫人醒來後,看到的是蘇樂言深感欣慰,由衷的感嘆道:“還是有個女兒在身邊好啊!”
“樂言,抽個時間去把戶口加上吧。”
老夫人決定將蘇樂言的戶口加在自己家裡,無論她懷著什麼樣的目的,透過這些天的相處,她早就想明白了,她一個快入的老婆子還有什麼好怕的,不如就隨了她的願,也不枉她費心照顧自己這麼久。
還有就是,她知道自己沒多少時日了,蓉兒在那樣的深宅大院裡難啊!
有了這層關係,想必蘇樂言多多少少會照顧些蓉兒。
“娘,我照顧您,不是為了……”蘇樂言想解釋卻被老夫人阻止了。
“我老了,幹不動了,我願意跟你去安坪村生活。孩子,找個合適的買家,幫娘把豆腐坊賣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