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世宏見他爹搖擺不定,立刻添油加醋道:“爹,你看她現在成什麼樣了,竟敢說你說的不對。”
若在以前,整個方家可沒人敢說他方大成的不是。
可蘇樂言說他說的不對,一時間他竟想不出生氣的理由。
好像自她來了以後,好多事情都變了。以前,他以為女人就待在家裡照顧好丈夫孩子就行了。
最多就像林氏那樣的,既能幹好地裡的活,還有辦法掙兩個小錢。
在他們這裡,這樣的女人就已經很厲害了。
但是,蘇樂言來了以後,自己固守多少年的想法好像被改變了。
這個女人不僅能照顧家裡,還能掙大錢。
透過這幾天的花銷,他大概算了一下,沒個幾十兩銀子,絕對幹不成。
所以說,蘇樂言的話,他不得不思考再三。
”爹,老三以前是個糊塗的,做事沒章法不顧後果,主要還是因為他沒讀過書,要是讀書了就能辨是非明事理了。跟您說吧,前兩天去木匠鋪,老三還給妞妞做了一隻小兔子呢。“
說著話,蘇樂言喊了妞妞過來,叫她把方世宏做的兔子拿給爺爺看。
“爹,其實老三也不是無可救藥。前幾日他看到以前的賭友,理都沒理,還說此生絕不再賭博。”蘇樂言換了策略,她不直說讀書有多好,而是開始誇獎方式宏的進步。
方大成看了妞妞遞來的小兔子,又不說話了。
這次,連方式宏也不說話了。
“爹,剛好今天您和老三都在。我心裡有個注意,還想跟你們說說呢。”
有一件事在蘇樂言心裡已經放了好幾天了,就因為這兩家裡要幹活需要勞動力,她才沒說。剛好今天就一起把這件事說了,能不能行的,大家商量商量再說。
“什麼事,老三媳婦你說。”
方大成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手裡的小兔子,他一直以為老三就是個懶漢,什麼都不會幹,沒想到他竟有這手藝。
看來,還是自己看低了這個兒子。
“爹,從木匠鋪那件事我也看出來了,老三就喜歡幹木匠活。不如,就叫老三去李掌櫃那裡做個學徒,學一門手藝也好。”
這就是蘇樂言心裡的大事。
每個人都會有他自己的優點,只要擅於發現加以引導,幫他樹立自信心,就會有一個不錯的結果。
雖然,方式宏現在去做學徒,年齡大了些。
但學習不分年齡,只要你肯學習,任何時候都不算晚。
“這,這怎麼能行,我都多大年齡了,怎麼能做學徒。不行,不行,這絕對不行。”
方式宏聽了馬上又說不行。
其實他不是怕自己做學徒丟人,只是覺得自己已經耽誤了這麼多年,現在學手藝會不會有點晚。
“不著急,你慢慢想吧。等你想好了,我們再去找李掌櫃說。”
反正方老三的事不是今天要說的重點,今天主要是說惟遠讀書的事。
方大成見蘇樂言把家裡的事安排的妥妥貼貼,不僅滿意而且歡喜。
”爹,所以……惟遠還是得去讀書,而且孩子自己也很喜歡讀書。您也不想惟遠變成以前的老三吧!”
蘇樂言的一句話直戳方大成的心窩。
雖然他還是沒想明白蘇樂言為何堅持要狗娃去讀書。但是她的最後一句話改變了他的想法,就一個老三已經把家裡鬧得雞飛狗跳的了。
他也不想家裡再出一個“方老三”,或許讀書真的能幫狗娃走上正途呢?
“你,你現在就去把王婆子家的屋頂修一修。”
說完話,方大成又去打土胚了。
蘇樂言看著離開的方大成,感到十分欣慰,沒想到這個固執的老頭會是自己在這裡唯一的擁護者。看來,自己還是小看了老頭。
見爹都都答應了,方世宏再說反對的話也沒有用了,嘀咕了一句,乖乖跟著蘇樂言去了王婆子家。
修好了屋頂,蘇樂言又喊他把炕重新盤一下。
方世宏累的腰痠背痛,但一看到蘇樂言兇狠的目光,只得閉嘴專心幹活。
蘇樂言又去了王婆子住的屋,看她屋裡也是爛的不成樣子,便喊了方世宏過來,叫他把這裡的屋頂也修一修,再把炕補一補。
方世宏終於受不住了,坐到地上死活不願幹活,嘴裡還說著:“我為什麼要給她幹活?她又不是我們請的。”
蘇樂言聽了這話,又開始了一番說教,“當初,若不是王嬸子,只怕惟遠和妞妞就要餓死了。就憑著這份情,你也該幫王嬸子幹這些活。”
見方世宏還是不為所動,蘇樂言又道:“方世宏,今天我就再教你一個做人的道理,那就是知恩圖報。你想想王嬸子對兩個孩子的照顧,若不是他們兩個孩子跟著你早就餓死了……”
方世宏怕她再說下去,自己就要被煩死了,拍拍屁股,忙道:“好了,好了,我補,我補!”
蘇樂言看他肯幹活,也就不費口舌了,她知道像這樣的人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教好的,還得多花些時間才能調教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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