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他不去,以後就不用再吃飯了。
方世宏聽了又傷心又絕望,但是迫於蘇樂言的壓力,不得不一早起來去田裡拉犁。
蘇樂言看他這個樣子驚的下巴都快掉了,心道:難道他真的受了什麼委屈?看來買完種子還得去一趟宏順木匠鋪找李掌櫃問問。
買完種子,蘇樂言特意去了木匠鋪一趟。
誰知道,她還沒開口,李掌櫃就先開口了。
“蘇姑娘,你可算過來了。今天就算你不過來,我也得叫人去找你的。”
李掌櫃一臉怒色,蘇樂言看了以為是方世宏犯懶不肯幹活。
“李掌櫃,您先彆氣,有什麼話咱們慢慢說。”
蘇樂言笑臉相迎,李掌櫃也不好再端著,便把方世宏乾的事一五一十說與蘇樂言聽。
方世宏確實是個勤快能幹的,他也十分喜歡木匠活,學的也很認真,這倒是讓李掌櫃十分滿意。
並沒有因為他年紀太大就輕視他。
而他的師傅也十分喜歡這個極有天賦的徒弟。
但就是因為一件事,使所有人改變了對他的看法,使他們覺得方世宏是一塊難以雕刻的朽木。
前兩天,有個員外想要定製一套黃梨花的書案。
這黃梨花的價格高昂,若有絲毫差錯,都是宏順賠付不起的。
可那方世宏卻毫不在乎,竟私自把黃花梨開了,現在好了,不能按客戶要求完成書案。
店裡的損失可大了。
聽了李掌櫃的話,蘇樂言驚的說不出話來,沒想到才出門,就給自己闖這麼大禍。
看她今天回去不打死這個廢物。
蘇樂言已經恨得開始活動手腕了,只是這裡的事情還沒解決,她不能衝動,她還得幫家裡那個廢物擦屁股。
“李掌櫃,你說,這筆賬該怎麼算,我來賠。”蘇樂言陪著笑臉,只希望李掌櫃不要獅子大張口,要價能便宜些。
“蘇姑娘,你我也是老相識了。幸得你信任才把表哥送到我的店裡學習,只是我也是個做生意的。這樣吧,你就給我一百兩銀子,剩下的我去跟客戶說。”
李掌櫃做出一副深明大義的模樣。
可是,一百兩銀子對蘇樂言來說太多了,她已經用那筆銀子買了修建大棚的材料,家裡再無多餘銀子給他。
“這樣,李掌櫃能讓我看看被方世宏損毀的黃花梨嗎?”
蘇樂言想看看到底弄成什麼樣了,難道說真就沒有任何補救的可能了嗎?
或者說,她可以上門求見員外,或許能想法子讓他改變主意,做一個小些的書案。
李掌櫃聽了,卻面露難色,似乎並不想讓她看到木料。
“哎呀,你還不信我嗎?我們可是老朋友了,再說了,那東西已經退回給李員外了你怕是看不到了。”
蘇樂言看他那個樣子覺得不對勁,既然東西已經退回去了,為什麼他又說自己要去和客戶說,他們還要說什麼?
她總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,此時她有些後悔沒有叫方世宏一起過來,他要能來,就能當面把話說清楚了。
正在她為難的時候,方世宏來了。原來他去田裡的時候遇到了父親,方老漢看他回來便問清了來龍去脈。
得知兒子被人冤枉,立刻叫他過來跟人把話說清楚,他們清清白白的人家,可不能隨意被人冤枉。
方世宏雖不情願,但還是硬著頭皮過來了,沒想到剛到門口就看到了蘇樂言的板車。
看到蘇樂言來了,瞬間有了底氣,這才大著膽子走了進來。
蘇樂言看他進來,並未發火,透過剛才的談話,她已經開始懷疑李掌櫃的話了。
這種事情自然還是得聽聽當事人的了。
“表哥,你來的正好。李掌櫃說是你不聽指揮毀了客戶的黃花梨木,現在李掌櫃要一百兩銀子的賠償。我想聽聽你的解釋。”
當時,蘇樂言介紹方世宏過來的時候就跟人家說方世宏是她表哥,當然大家雖覺奇怪但也預設了她這個說法。
方世宏聽說要一百銀子也著急了,“李掌櫃,我冤枉……那……那是李木叫我開的。”
站在李掌櫃身旁的小夥子急忙插話道:“你胡說,這事可跟我沒關係。”
“我沒胡說,那天是你跟我說王師傅叫我把木頭開了。我還問了你好幾次,是不是要我一個人開,你說是。”
方世宏著急了,一百兩銀子,他這一輩子也掙不了一百兩銀子啊!
“表叔,表叔我沒有。他,他就是不想賠錢,賴我的。”
李木著急了,他本想用這個機會趕走方世宏,沒想到他竟還有膽子回來敢跟老闆當面對質。
不過,李掌櫃可是他表叔,他才不怕方世宏呢。
“哦,原來,李掌櫃是你表叔啊!”蘇樂言露出一個我明白了的表情,她大概已經明白李掌櫃的意思了,這是想讓方世宏當替死鬼啊!
“這樣,李掌櫃你可以叫王師傅過來對質,我也想看看我這表哥到底多大的膽子。”
蘇樂言堅決要王師傅過來當場對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