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元菱瞧她妝面厚重,即便有如此重的妝容都遮蓋不住她的憔悴。
精神不濟,四肢末端更是奇怪的腫脹,
梁氏喝了一口茶,臉色平靜,但心裡已經對孟安氏罵個不停了。
這天殺的多少年沒見,一來就顯擺家丁旺盛。
不管是她梁氏親生的孟奎,還是繼子孟昱,如今都沒蹦出個兒子來。
只有姨娘肚子裡的一個種。
子嗣一事,其實一直也是梁氏心裡的刺,好不容易盼著親兒子能生孫子,結果倒好,嫡長孫往後的生母,只是一個奴僕。
這事說出去都會被人笑話,所以春雨懷孕的事一直沒對外宣揚。
對於孟安氏的諷刺,她假模假樣地客氣了幾聲,然而話還沒說完,孟安氏的媳婦葉若兒忽然嘔吐起來。
她緊緊捂著自己的帕子,想極力忍住,但卻沒敵過身體的劇烈反應,當著眾人的面便吐了出來。
孟安氏一看到地上那攤汙穢,頓時燃起怒火,老臉拉得老長!當眾便呵斥起來。
“都要臨產了哪有像你這般害喜的?!真是放肆!!沒規沒矩,還不朝祖母,小伯母道歉!”
葉若兒連忙行禮,可肚子太大,不方便行動,興許是身子不適,才剛走兩步,忽然身子不穩,慌忙扶住一旁的案桌。
可沒想到案桌上的溫茶就這樣倒在了孟安氏的衣裙上。
孟安氏猛地跳起來,啪的一聲便怒罵出聲。
“你這沒眼力見的東西!存心的是嗎?上趕著在你祖母面前出醜呢?還是嫌我對你太仁慈,見你大著肚子就不敢給你立規矩是嗎?!”
梁氏不動聲色,倒是那老太君看不下去,冷臉道。
“這會揪著此事還說什麼呢!她一個孕婦,你這當婆母的怎的還容不下了?是叫他人看笑話嗎?”
孟安氏嚥下那些沒罵完的話,憋屈著道。
“母親,我一個做婆母的,正是給他們立規矩,和若兒的同輩們也好看看,家有家規,咱們孟家不是那麼隨意的府邸。”
“哪怕懷有子嗣,那也是要有規矩的。若兒,你說是不是?”
葉若兒強撐著身子,悶不做聲的點點頭。
下面的女眷個個看的心驚膽戰,都不免覺得孟安氏這個婆母太厲害,葉若兒攤上這麼個婆母,也是三生不幸。
有了這對比,他們竟然覺得梁氏不要太好了。
也就平日嚴厲了一些,總不至於動不動就立規矩。
看到這一幕的薛元菱那更是沒話說了,這時代啊,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啊!都是孕晚期了,還要被這麼對待,真是喪盡天良!
所以她用只有自己和明香才聽得到的聲音,由衷地感嘆一聲。
“瞧見沒,這就是懷孩子的下場,你說我還要不要?”
明香毛骨悚然,光是看到那孟安氏都覺得害怕。
興許老太君也知道孟安氏是個不好說話的人,為了避免場面鬧得難看,藉著休息的名義便先遣散了這群女眷。
薛元菱看了一場無聊的立威風戲碼,光喝茶都喝飽了。
散著步子慢悠悠地往吟霜院走。
卻在某個院子門口,無意間聽到長廊處傳來女子的聲音,好巧不巧,話語中就有自己的名字,頓時她停下腳步。
“姑娘可是看到了那個狐狸精?”
“傳言她剛進府,就讓二世子流連不已,直到現在都捧在手心裡寵著呢,聽說那女子的花樣可多了,儼然就是個狐狸精轉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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