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雲舒不禁下意識地朝著後視鏡瞄了一眼，“我今天看起來很焦慮嗎？”
“不是看起來，是你現在的表現，處處都透著四個字……心緒不寧！釋出會都已經結束了，汪總那會不是說，今天晚上只是家宴而已，所以心安一點。”
江以琛笑意盎然的看著她，又順勢點開了手機上錄製的影片內容，“你看，你今天站在眾人面前的發言很棒，甚至網上有人評論，你就是當代年輕女性企業家新秀呢。”
這名號她可擔待不起！
季雲舒大致瞥了一眼網際網路上的網友對她的評價。
雖然也有人指責她有點太裝了，談吐言行一點都不符合她的年紀，但大多數都是好評。
她眉眼彎彎，眸底噙著笑意，心滿意和的合上了手機：“江總怎麼又來蹭我的車子？你該不會還要告訴我，你的車子又被司機送去保養了吧？這一個月已經送去保養四次了！”
季雲舒這麼一番話，直接戳破了江以琛先前撒下的謊。
不過，他也並未打算繼續遮掩下去，反倒是扯唇輕鬆一笑，“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，那我就沒什麼藉口咯，今天沒有任何原因，就是純粹的想要蹭季總的車子，可以嗎？”
“當然可以，只要你不擔心我的車技……”
季雲舒聳聳肩，笑容恬靜。
二人四目相對之際，江以琛明顯能夠感受到她的一雙眼眸明亮，像是重拾起了自信心一般。
不似他剛回國那一會，每次看到季雲舒時，她總是不自覺的蹙起眉，神情凝重。
見著她有了改變，江以琛是由衷的為她感到開心。
“帶你去選一套晚上出席汪總家宴的禮服，就當做我送你的賀禮，如何？”
江以琛扯唇一笑，不緊不慢的說著。
聞言，季雲舒放慢了車速，她回眸看向江以琛，鄭重其事般的反駁道：“你之前送了我不少東西，就連明雪姑姑今天早上也給我送了好多衣服，挑選禮服麼……不如讓我來選，我送你，作為你上次帶我去裡海玩的謝禮如何？”
她要送自己東西……
驀地一瞬，江以琛心中盪漾著萬千波瀾。
他的深眸中倒影著面前人兒的倩影，隨即不緊不慢的點點頭，又戲謔調侃道：“沒想到雲舒這麼為我著想，倒是蠻會為我省錢的，怎麼，難道怕把我給花破產啊？”
儘管季雲舒知道，江以琛這麼一番話不過是隨口調侃而已。
她卻認真的說道：“任何關係都是相互的，我不能夠讓你單方面的付出，這不就成了白嫖？”
“我們之間，其實你不必計較那麼多的……開心就好，不是嗎？”
江以琛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，注視著她。
良久，季雲舒都沒有說話。
她長吁了一口氣，餘光瞥見身旁的男人目光灼灼，忽而意識到有些話是必須要解釋清楚最好。
不然會產生不必要的誤會。
“我知道你對我好，但我也很清楚，單方面的付出這樣的關係是不對等的，你能懂我的意思嗎？”
季雲舒原本到了嘴邊上的話，最後仍是沒能說出口。
當初她和薄硯川兩個人分手時，薄硯川和薄家人對她的那些冷嘲熱諷，依舊讓她歷歷在耳。
這麼久來就像是縈繞在耳畔的魔咒般，難以消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