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寧對魏皇的封賞絲毫不在意,什麼太尉或者上柱國,都是浮雲,兵權在手,才是硬實力,他關心的是匈奴被滅後那偌大的草原。
魏皇在草原設立了都護府,而凌寧根本不會放棄這麼大的肥肉,他立即開始搜刮草原上的戰馬,他的速度多快啊,快過朝廷,等朝廷察覺時,很多戰馬都落入了凌寧手中,魏皇即便是知道了,也毫無辦法,只能裝作不知道。
除此之外,凌寧還將不少匈奴部落戰士收為己用,反正西域就以外族居多,所以凌寧絲毫不怕吸納匈奴外族。
匈奴已滅,很多匈奴部落願意效忠凌寧,所以三個月的時間,凌寧就招募到了兩萬多騎兵,總兵力再次上升到十五萬。
要知道這十五萬兵力可都是精挑細選,並且有一半是騎兵!
朝野上下得知這個情況後,心中發寒,尤其是燕王、楚王他們,簡直是坐立不安,寢食難安。
因為他們就藩時,最多兩萬親衛,但是凌寧的兵力是他們的七八倍,這十五萬兵力一旦謀反,無法想象。
所以燕王、楚王等人聯合朝中大臣,立即開始對凌寧進行彈劾,讓魏皇削減涼州衛,並且說得頭頭是道,但是魏皇卻始終沒有同意此事。
而魏皇的態度讓燕王氣憤不已,以至於朝中開始謠言,陛下就是想儲君之位傳給晉王。
就在這時,魏皇的身體突然出現狀況,再次臥床。
上次魏皇遇刺,就假裝重病,騙了很多人,趁此機會殺了很多人。那這一次出現狀況,到底是真的,還是假的?
就在朝野上下揣摩時,燕王透過太醫夏侯祚,知道了魏皇這次出現的狀況並非假裝,而是真的出現狀況了。
夏侯祚早就被燕王收買,成為燕王的眼線,並在燕王的幫助下,成為太醫首席,也是最瞭解魏皇身體情況的人。
得知訊息後,燕王激動不已,但是很快,他的謀士便提醒道:“燕王殿下,陛下有駕崩的可能,所以陛下有沒有可能已經立下了傳位詔書?”
燕王一驚,是啊,如果陛下已經立下詔書,要傳位給凌寧呢,到那時,他所做出的努力,豈不是功虧一簣。
想到這兒,燕王突然下了一個決心,那就是主動出擊。
七月十五這一日,中元節。
燕王勾結宮內禁軍副統領和宮門禁衛,直接起兵謀反,帶兵殺入皇宮,準備逼魏皇退位。
就當燕王勢如破竹,來到魏皇寢宮,並闖進去後,卻沒有找到魏皇的身影。
“陛下呢?”
燕王大驚,嘶吼道。
回應他的是密集的腳步聲,只見黑夜中出現密密麻麻的大軍,將燕王和他的同黨團團包圍。
看到這一幕後,燕王全身發寒。
而當他看到魏皇時,更是徹底僵住。
只見魏皇臉色不好,但是並沒有夏侯祚所說的那麼嚴重。
燕王猛的明白,魏皇生病,依然是他的表演,他在引蛇出洞,而自己沒有經住誘惑,於是被引了出來。
想明白,燕王發出悲愴的笑聲,忍不住說道:“父皇,你好深的算計啊!”
魏皇沒有說話,而是揮揮手,派人將謀反的叛賊全部拿下,然後走近一些,表情看不出喜怒來,語氣平靜道:“耐不住性子,永遠成不了大器。”
此話一出,徹底讓燕王瘋癲,他情緒崩潰,嘶吼道:“在你心中,到底要立誰做儲君,是晉王嗎?另外,父皇有想過立兒臣為儲君嗎?哪怕一點想法?”
事到如今,燕王已經不懼死亡,他只想發洩,並問出心中的解惑。
魏皇搖了搖頭,回道:“你永遠繼承不了皇位!你雖然有城府,卻謀略不足。雖然會隱忍,但一旦得勢,卻又控制不住心性。”
燕王聽後,發出認命般的悲愴笑容。
這時,魏皇又道:“秦王之死,和你有關吧。”
反正是死路一條,這一次,燕王沒有否認,而是點頭道:“沒錯,是兒臣和前朝餘孽合作,由他們動手,殺害了二哥。”
“那太子呢。”魏皇問道。
燕王道:“太子那個廢話,不是我殺的。”
魏皇點了點頭,又問:“前朝餘孽的肅公子到底何許人也?”
“是乾國公!”燕王說道。
魏皇立即派人去抓捕乾國公玉雪龍,誰知禁軍到達乾國公府時,玉雪龍已經自殺身亡。
但是魏皇顯然不相信玉雪龍是肅公子,於是派兵趕往荊州,抓捕玉雪龍的孫子玉肅淵,誰知玉肅淵憑空消失,不知所蹤。
而透過其他搜查,已經基本上能斷定,神秘的前朝餘孽肅公子,就是玉肅淵。
當燕王謀反的訊息傳到凌寧那裡時,凌寧唏噓不止。
本以為他會是最先謀反的人,沒想到燕王已經動手了。
但可惜,燕王過於異想天開,凌寧有十幾萬兵甲,都不敢輕易謀反,他只是拉攏了禁軍副統領就敢直接動手,真是不知道他是藝高人膽大,而是鬼迷心竅糊塗了。
同時,凌寧也收到了肅公子是玉肅淵的訊息。
其實凌寧早有懷疑,但這傢伙狡詐,上次就被他躲過一劫,還讓他詐死脫身。萬幸天網恢恢疏而不漏,還是查出了他的身份。
可惜,他已經逃了,不知逃去哪裡。
至於燕王的下場,魏皇沒有殺他,廢除他的爵位,貶為庶人,永遠囚禁起來。
而隨著燕王的垮臺,楚王和趙王也如喪考妣,立即龜縮起來,不敢有任何的出格行為。
一轉眼,時間也來到了貞觀元年的末尾,除夕到了。
...
晉王府內,彩燈高懸,三個小孩子正在庭院裡跑跑跳跳,在他們身後,跟著乳孃和下人,不遠處還站著楚紅袖、韓月如、李晴兒等人,當然了,還有凌寧。
就在幾人看著兒女嬉鬧時,徐坤匆匆趕了過來,臉上帶著凝重之色。
“怎麼了?”凌寧看向徐坤,好奇問道。
他還真的想不出來,能有什麼事會讓徐坤如此匆忙。
徐坤稟道:“殿下,是陛下,陛下駕到。”
“誰?”
凌寧猛地一愣,以為自己聽錯了,再次問道。
而身旁的楚紅袖等女也一臉錯愕,互相對視,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徐坤道:“陛下來西域了,馬上到王府。”
凌寧一激靈,他是萬萬沒有想到啊,陛下竟然會來這裡。
按理說,他在西域擁兵自重,作為皇帝的魏皇,心中是忌憚凌寧的,就算是親生父子,但作為皇帝,也絕對不允許兒子手握重兵,威脅自己的江山。
所以凌寧不敢回京都,自然魏皇也不會來西域。
但是這一次,魏皇竟然來了,完全超出凌寧的意料。
凌寧來不及多想,立即趕往王府門前,剛剛出府,就連一輛馬車在護衛的護送下,緩緩駛來。
當馬車停好後,車簾被撩開,一道身影走了出來,正是魏皇。
下一刻,凌寧便瞪大了眼睛。
只見魏皇的頭髮白了很多,精氣神透著萎靡感,給人一種暮氣沉沉的感覺。
僅僅幾年未見,魏皇不該如此滄桑啊。
“怎麼,不認識朕了?”魏皇走下馬車,笑著問道。
凌寧這才回過神來,連忙行禮:“兒臣拜見父皇,父皇萬福金安。父皇,你怎麼...怎麼...”
話到嘴邊,不知道該如何表達。
“怎麼變成這個鬼樣子?”魏皇自嘲笑道,“原因很簡單,前朝餘孽利用慶妃刺殺朕時,朕的確中毒了,雖然保住了性命,但毒素沒有完全解除,所以才變成這個樣子。你沒有回京,不相信朕的身體出現狀況,所以才會驚訝。”
凌寧連忙道:“父皇,讓清玄替父皇診治,她最擅長毒術。”
魏皇沒有拒絕,立即進入王府,並讓葉清玄診脈。
葉清玄檢查後,緊縮秀眉,然後不敢隱瞞,說道:“毒入五臟,兒臣也無法治療。”
凌寧自然相信葉清玄的判斷,如果連她都不能解毒,那世上無人能解毒了,他萬萬沒想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,甚至於,歐陽牛馬等人,都沒有把此事告訴凌寧。
其實就像魏皇所說,就算歐陽牛馬他們說了,猜忌的凌寧也不會相信。
就在凌寧五味雜陳,不知該說什麼的時候,魏皇卻灑脫道:“朕雖是大魏皇帝,但也是凡人,生老病死,人之常情,你不必傷感。”
“父皇,你該留在京都休息,豈能千里迢迢來西域啊,若是有事吩咐,讓兒臣回京便是。”凌寧說道。
誰知魏皇卻笑著問道:“朕若傳旨讓你回京,你敢回去嗎?你是說給朕寫信,說王不見皇,似乎是一輩子不打算見朕?”
此話一出,凌寧面露幾分尷尬。
魏皇道:“你不敢回京,所以朕來找你。其他人先退下吧,讓朕和晉王單獨相處一會。”
楚紅袖等人立即告退,很快廳內只剩下了兩人。
凌寧在心中輕嘆一聲,感慨命運造化弄人。毒素侵蝕了魏皇的五臟六腑,嚴重影響了他的健康,原本也許能活六七十歲,但是現在卻大打折扣,不知道還有多久的時間,也許兩三年,也許只有一年。
另外,凌寧明白了他來西域的目的,就是為了來見自己,有些事情必須當面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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