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院的判決下來那天,天空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。
沈歌正在工作室整理父親留下的研究手稿,薄衍墨的電話突然打了進來,語氣凝重得像壓了塊鉛。
“白萱和宋斐言,被無罪釋放了。”
沈歌握著筆的手猛地一頓,墨水在紙上暈開一個深色的圓點。
“怎麼可能?他們明明參與了……”
“是宋斐言的父親和白萱的父親頂罪了。”
薄衍墨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,帶著壓抑的怒火。
“他們一口咬定所有事情都是自己策劃,白萱和宋斐言只是被利用的棋子,對綁架、竊取資料等事毫不知情。加上之前的證據鏈本就對他們兩人不夠致命,法院最終判了證據不足。”
沈歌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。
這時,她收到了宋斐言的資訊,要約她見一面。
原本她並不打算去的,想到知己知彼,她怕宋斐言又耍什麼陰招,便同意了。
咖啡館的風鈴晃出細碎聲響時,沈歌正攪動著杯裡的拿鐵。
宋斐言坐在對面,西裝依舊熨帖,只是眼下的青黑和指間的煙痕,洩露了他最近的狼狽。
“小歌,對不起,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。”
他推過來一個絲絨盒子,裡面躺著枚鴿子蛋鑽戒。
“宋氏破產清算了,白萱帶也消失了,我……”
沈歌沒看那戒指。
她知道那是當年宋斐言對她的承諾。
他讓她等,等到可以買起一顆鴿子蛋大小的鑽戒時,他們就結婚。
真諷刺。
沈歌目光落在窗外。
薄珩墨的車就停在街角。
他正靠著車門打電話,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腕錶,那是她在國外給他定製的,錶盤內側刻著隱晦的“G”字,是她英文名的首字母。
“宋斐言,”
她收回目光,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深水。
“你不是來求朋友的,是來求個心安。”
宋斐言的喉結滾了滾,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。
沈歌掙扎卻沒逃脫,力道大得讓她皺眉。
“我真的知道錯了!當年如果不是我爸逼我,如果不是白萱設計……”
“沒有如果。”
沈歌用盡全身力氣抽回手,揉了揉發紅的手腕。
指尖在桌沿輕輕叩了叩。
“在派出所你護著白萱弟弟的時候,在你讓我當小三的時候,在你為了白萱不顧多年情分在網上抨擊我的時候,在你默許宋父打壓我的時候,我們之間就只剩下‘結束’兩個字了。”
沈歌起身,不想與他繼續糾纏。
宋斐言看著她,突然笑出聲,笑得眼淚都出來了。
“我懂了……你從來沒給過我機會,對不對?”
沈歌沒回答,轉身走出咖啡館。
離身後男人似哭非笑的聲音越來越遠。
薄珩墨掛了電話迎上來,自然地接過她的包,指尖觸到她發紅的手腕時,眼神沉了沉。
“他動你了?”
“沒有。”
她仰頭看他,陽光穿過他的髮梢落在臉上,暖得像他掌心的溫度。
“都結束了。”
薄珩墨低頭,在她額頭印下一個輕吻,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。
“嗯,都結束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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