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箭三雕。
輿論的風向，瞬間就被扭轉了。
【所以白萱是瘋批美人人設，因為老公忘不了白月光，所以要搞死替身？這個劇情我愛了！】
【別說，這麼一看，白萱也不是那麼可惡了，就是個被愛情衝昏頭的戀愛腦嘛。】
【樓上的三觀呢？嫉妒就可以買兇害人？宋斐言這洗白也太低階了吧！但是替身這個梗，真的好好嗑哦！】
網路上風向大變。
全網都在誇“神仙愛情”，誇白萱“真性情”。
彷彿之前那些惡毒的詛咒和威脅，都只是小女生吃醋開的無傷大雅的玩笑。
沈歌是在薄衍墨的私人醫療室裡看到這條微博的。
胃裡一陣翻江倒海，宋斐言，你好樣的。
你把她三年的日夜陪伴，三年的悉心照料，當成什麼了。
當成你今天洗白你那惡毒妻子的工具，當成你博取同情、塑造人設的素材？
把她沈歌，定義成一個可以被隨意複製、貼上、提及的前助理？
她算什麼，一個模糊的影子，一個可以被替代的符號？
而她現在這個身份又算什麼，影子的影子？
她以為自己離開宋斐言後，已經可以心如止水。
可當他以這樣一種高高在上的、施捨般的姿態，將他們的過去輕飄飄地當成談資，擺在億萬網民面前任人評說時，她才發現，那道傷疤，根本沒有癒合。
只是被她強行掩蓋了起來。
現在，被宋斐言親手、殘忍地撕開了，變得血肉模糊。
她拿起手機，點開評論區，指尖在螢幕上輕輕敲擊。
很快，一條新的回覆，出現在了宋斐言的微博下面。
【JiRan：感謝宋總在百忙之中，親自下場為我這個無名小卒‘抬咖’。能成為您宏大愛情故事裡無辜的道具，還被強行按上了一張‘前任臉’，真是我的榮幸。不過，我還是想善意地提醒一下宋總和白小姐，嫉妒和偏執可能會影響視力，建議二位有空可以去掛個眼科看看，畢竟身體健康才是最重要的。至於賠償問題，我的律師函，明天會準時送到宋氏集團。】
這條回覆，瞬間引爆了評論區。
沒有一個髒字，卻字字誅心。
每一個詞，都帶著最辛辣的諷刺，把宋斐言那篇深情款款的公關文，扒得底褲都不剩。
“善意地提醒”、“掛個眼科看看”。
這簡直是把“你們倆眼瞎心也瞎”直接甩在了他們臉上。
最狠的是最後一句。
這一下，直接把事情從狗血八卦，重新拉回到了法律層面。
一瞬間，原本被宋斐言帶偏的輿論，再次炸鍋。
【律師函警告，幹得漂亮！對付這種人就不能手軟！】
【所以替身文學是假的？是宋斐言為了給未婚妻洗白編的？這男的也太噁心了吧！】
【我收回前言，這對狗男女鎖死！千萬別放出去禍害別人了！心疼季冉小姐姐三秒鐘！】
沈歌的指尖在平板電腦上划動，評論區裡她的回覆已經被點贊超過五十萬次。
薄衍墨私人醫療室的落地窗外，京城的燈火如星河傾瀉，映在她緊繃的側臉上。
“你該先和我商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