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，他便轉身回了辦公室。沈歌跟了進去。
辦公室的門合上，隔絕了外面所有探究的視線。
“坐。”
薄衍墨指了指待客的沙發。
他自己則走到吧檯，倒了兩杯溫水，將其中一杯遞給沈歌。
沈歌接過來。
從李韻衝進來開始，她一直很平靜，但只有她自己知道，那份平靜之下，是早已習慣的麻木。
她已經太習慣被人誤解、被人潑髒水了，只是這一次，有人站在了她身前。
“今天的事，謝謝你。”
沈歌的聲音很輕，卻很真誠。
“你是梵顏之悅的員工，是我費盡心思請來的研究員，還是我的專案負責人。”
薄衍墨坐在她對面的單人沙發上，雙腿交疊，姿態放鬆，語氣卻是一本正經。
“維護自己的員工，是我的分內之事。”
他不敢表露出一絲一毫的私心，他怕嚇跑她。
他見過她像只受驚的鳥雀一樣，從宋斐言那個籠子裡掙脫出來的樣子，他不想成為下一個讓她想要逃離的人。
沈歌垂下眼，看著水杯裡盪漾的波紋。
她想起了宋斐言。
他從不曾像薄衍墨這樣，用行動告訴所有人：她是我的人，你們誰也別想動她。
巨大的酸澀毫無預兆地湧上心頭，眼眶控制不住地發熱。
沈歌猛地低下頭，藉著喝水的動作掩飾自己的失態。
她以為自己早已百鍊成鋼，不會再為那些不堪的過往而傷神。
可原來，被人堅定選擇的滋味，是如此輕易就能擊潰她所有的偽裝。
薄衍墨敏銳地察覺到了她情緒的低落。
他沒有追問，只是換了個話題，語氣輕鬆了些許：
“為了慶祝公司掃除蛀蟲，也為了感謝季總監為公司帶來戴維這樣優質的合作伙伴，今晚我請你吃飯？”
沈歌的情緒來得快，去得也快，她迅速調整好自己，抬起頭，露出一個淺淺的笑
“應該我請薄總才對。如果不是您，我今天恐怕跳進黃河也洗不清，這頓飯我請才對。”
薄衍墨從善如流，深邃的眼眸裡藏著一絲笑意，“餐廳我來選。”
夜幕降臨。
餐廳選在了一傢俬密性極好的私房菜館。
兩人相對而坐，氣氛比在公司時鬆弛了不少。
沈歌主動談起了工作。
她說話的時候，眼睛亮晶晶的。
薄衍墨安靜地聽著，偶爾提出一兩個問題，總能切中要害。
他發現自己很喜歡看她這副模樣，專注、強大，閃閃發光。
一頓飯吃得還算愉快。
就在這時，沈歌的手機響了。
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，是杜君華。
她立刻接了起來，聲音不自覺地放柔：“老師。”
“小歌，我看到網上的新聞了，你沒事吧？”
杜君華焦急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，“那個叫李韻的，胡說八道些什麼！我已經讓你師兄去查了，這種誹謗，一定要告到她傾家蕩產！”
“老師，我沒事，已經解決了。”
沈歌心裡一暖，不只是薄衍墨會堅定的站在她這邊，她還有老師和師兄師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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