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麼多雙眼睛明晃晃的看著呢。
哪怕是現在宮中已經是二皇子母子掌控，但是正如李清芙說的那般，三人成虎，流言這種東西，是控制不住的。
二皇子登基之後，地位穩固了在做這種事，那倒也能遮掩過去。
可現在，二皇子可還沒登基呢。
他真的敢當面承認，然後得罪那幫子老臣嗎？
二皇子心中的確是已經憤怒至極。
若不是因為這是在清寧宮，當著衛皇后的面，今天又有這麼多宮人在場，他一定會狠狠地再打李清芙兩個耳光！
這個心思惡毒的婦人！
她分明是看出了自己的心思，然後故意來鬧，故意來噁心人，好鬧的自己顧忌著瓜田李下，再也不敢過來的。
他的臉皮都忍不住抖動了幾下。
可是事實上，他的確是不能如何。
至少現在，不能給人留下話柄。
否則，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費了。
他總不能現在殺了衛皇后宮裡這些所有宮人吧？
真要到了那地步，他得位不正的名聲只怕就要傳遍天下了。
這可不是開玩笑的。
因此他同樣神色不善的盯著李清芙，淡淡的挑了挑眉：“是啊，你倒是說說，到底是誰傳的閒言碎語？你又指的是誰？”
李清芙自然看出了二皇子的面色不對，她也有點害怕二皇子，遲疑了一瞬，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出自己此舉的危險，她下意識的放低了聲音：“臣妾，臣妾也是聽別人說的......”
“胡鬧！”二皇子義正言辭的厲聲呵斥：“你是什麼身份？竟然也學那等無知婦人嚼舌頭，何況還驚擾了母后，實在是罪加一等！”
李清芙此時也回過味來了。
自己鬧事兒的本意就是讓宋沅在宮裡待不下去。
誰知道衛皇后卻如此堅定的維護宋沅，而且還對宋沅深信不疑。
這也就算了。
更糟糕的是二皇子此時並不能徹底得罪衛皇后。
她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福了福身子：“是臣妾的過錯，臣妾不該聽信外面的流言蜚語，便來驚擾母后......”
衛皇后冷眼看著他們夫妻倆做戲，絲毫不留情面的戳穿了李清芙的心思：“的確是你的過錯！你嫁入皇室，便該知道皇室的規矩，無緣無故衝到本宮的殿中鬧事，教養何在？規矩何在？你眼裡是不是壓根就沒有本宮這個皇后？！”
其實李清芙本來眼裡也確實沒有衛皇后這個中宮皇后。
但是這個話的確是可以自己在心裡想，而不能拿出來說的。
偏偏李清芙卻表現在了明面上。
這便怎麼都說不過去了。
眾人都低眉斂目，壓根不敢吭聲。
李清芙則咬著唇，幾乎都要把嘴唇給咬破，心裡忍不住痛罵衛皇后是個老不死的。
看著病懨懨的隨時好像都會死，偏偏又怎麼都死不了，真是煩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