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榮是一個人單獨居住一個房間,此時他正虛弱的躺在床上,額頭上不停地流汗,他從和楚明暄見面的第二天開始,就覺得腳步虛弱無力,身子提不起力氣,他一開始以為是掉入湖中又洗了冷水澡,可能著涼了,想著休息一下就好,誰知今天連床都起不來了。
聽到推門聲,謝榮就像遇到救星一樣,抬頭朝門口看過去,見到是楚御禮帶著姜黎嫿走進來,他來不及細想其他,連忙求救,“殿下,救救老奴,老奴好像...病了!”
楚御禮笑了,他停下腳步對姜黎嫿道:“你就在這兒看戲,免得一會兒髒了眼睛。”
姜黎嫿聽話的停下腳步。
楚御禮瞧她這麼聽話,溫柔的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髮,卻在轉身看向謝榮那一刻眼神變得冰冷,他抬步往謝榮那邊走,“謝管家,你這不是病了,是中毒了。”
謝榮面上的表情先是一僵,然後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看著楚御禮,問,“為什麼?”
“你不問是什麼毒嗎?”楚御禮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笑意,語氣淡漠,“無憂散,能讓你神不知鬼不覺死去的毒,這還是謝管家你親自從楚明暄那裡拿回來的。”
謝榮的雙眼在這一瞬間變得赤紅,他驚懼地搖頭,“這不可能,你怎麼會知道!”
他這樣說不像是在否認,反倒是在安慰自己。
“謝榮,這些年,孤待你不好嗎?”楚御禮嘴角雖然帶著笑意,說出來的話卻能讓謝榮心如死灰,“你寧願選擇一個殺了你全家的人合作,都不願意效忠孤,這是為什麼啊?”
謝榮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,心頭吐出一口血,他趴在床榻撒花姑娘想問楚御禮這是什麼意思,但是卻發現自己現在毫無力氣。
他用力掙扎,好半天之後才用盡力氣抬頭看向楚御禮,他聲音嘶啞,語氣絕望,“你說什麼?”
看著楚御禮嘲諷的眼神,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,使勁搖頭,拼命否認,“不可能,絕對不可能!你休想騙我!”
“騙你,你是將死之人,孤騙你還有什麼意義?”楚御禮輕輕搖頭,幽幽說道,“不過這也是你的報應,誰讓你與虎謀皮。”
“殿下!”謝榮一把抓住楚御禮的衣袖,雙目赤紅,“耀祖真的被殺了?”
楚御禮手一抬從謝榮手中扯出自己的衣袖,眼神涼涼地睨著他,“不只是謝耀祖,謝耀宗包括你託付給楚明暄的其他謝家人,沒一個活口,而你收到的家書,不過是楚明暄吩咐假造的罷了。”
他沒有懷疑之前,從不去調查這些事情,但從那日知道自己是中毒後,便查到了很多事情。
謝榮只感覺喉嚨腥甜,他又吐出一口鮮血,鮮血沾染在楚御禮月白色的長衫上,如同冬日雪地裡的紅梅。楚御禮看了一眼被弄髒的長衫,語氣驟然變冷,“孤今日就做個好人,讓你們全家在地獄重聚。”
“殿下!”謝榮從床上滾下來,雙手死死地抱住楚御禮的小腿,“求殿下給奴才一個機會,讓奴才為您效忠,奴才會幫您殺了...”
“謝榮,背叛過孤的人,孤絕不會再用。”楚御禮冷漠的踢開謝榮的手,看著被染髒的褲腳,他嫌棄的皺了皺眉頭,“你哪兒來的自信認為孤會再信你一次,讓你留個全屍,孤也是看在你前半生效忠外祖父的面子上了。”
楚御禮說完不再看謝榮一眼轉身就走,走到姜黎嫿身邊,他伸手想去拉她,但是發現自己衣袖上染了血,害怕弄髒她的衣裳,他又把手收了回來,“走吧,看著他死,你晚上可能會睡不著。”
姜黎嫿笑著伸手拉住楚御禮的手,“嗯,我還真的沒見過人死在我面前,還是殿下你貼心。”
楚御禮垂眸看了一眼握住自己手掌的那隻小手,眼底的冰霜散去浮現出溫度,他輕輕點了點頭,“換身衣裳後,帶你去逛逛,這幾日過來,都沒有帶你好好逛過行宮呢。”
姜黎嫿點頭,兩人相攜離開謝榮的房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