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國子監。
今年準備秋闈的考生有條件的學子幾乎都在國子監中求學。
現在是課休時間,蘇承印抱著書坐在靠窗的位子心無旁騖的學習,這時候他的好友走過來在他身邊坐下,笑著道:“這麼認真?想給你嫁入皇室的妹妹爭口氣?”
蘇承印眉頭一皺,沉聲道:“我學習考功名是為了自己。”
“嘖嘖,以你蘇大公子的才學,難道還怕考不上貢士?”男子抽出他手中的書,“課休時間都不休息,沒必要這麼刻苦吧?”
“趙旭庭,你無不無聊?”蘇承印無奈的看著趙旭庭,“把書還我。”
趙旭庭聳肩把書換給她,“你在這兒努力有什麼用,聽說隔壁蘇子恆家中給他花重金買到了一臺端硯,人家很快就要請假去給太傅送禮了。”
“就他肚子裡那二兩墨水,即便是把皇城搬空了給太傅,也考不上。”蘇承印不為所動,重新把目光放在書本上。
趙旭庭瞧他這樣子,嘖嘖兩聲,也不管蘇承印理不理會自己,自顧自的說道:“我爹當初把我送到京城的讀書的時候,就說請我們江南首富給幫我搞一臺端硯傍身,但被拒絕了,說那端硯如今可不好找,你說江南首富都找不到的端硯,卻被蘇子恆家中給弄到了,他家裡是什麼背景啊?”
見蘇承印不說話,趙旭庭摸了摸自己俊俏的下巴,一臉思索,“比我家有錢?”
他爹是江南節度使,不但俸祿比京城的一品官員高,還能有一些額外收入,家底算得上豐富的了,但是也不可能隨隨便便拿出五萬兩銀子買一臺端硯啊。
“大方啊。”趙旭庭站起來,“我得去瞧瞧咱們那位大公無私的太傅大人,會不會為了一方硯臺折腰!”
蘇承印從書中抬起頭看向風風火火的趙旭庭,眉頭皺了皺,“難道蘇子恆買的是清歡口中說的那袁老闆手裡的硯臺?”
他把手中的書放下,想著一會兒快上課了,自己又喝了不少水,還是先去解決一下,不然上課的時候尿急會被先生罵的。
蘇承印從恭房出來就被一人攔住了去路,此人容貌上乘,但是與他比起來,還是遜色了幾分。
蘇承印看著攔了自己去路的人,眉頭微蹙,“蘇同窗有事?”
蘇子恆一臉得意的看著蘇承印,“此番是要感謝蘇少爺割愛。”
蘇承印看了蘇子恆一眼,沉聲道:“我聽不懂蘇公子在說什麼,要上課了,若蘇公子沒事的話,我先回去上課了。”
他抬步要離開。
蘇子恆往旁邊跨了一步,攔住蘇承印的去路,嘴角扯起一抹得意的弧度,“若不是蘇少爺家中沒為蘇少爺出錢買那方硯臺的話,也輪不到我。”
蘇承印除了面對姜黎嫿的時候容易生氣暴怒之外,在面對外人的挑釁,他其實很穩得住,此時聽蘇子恆這麼說,他也只是皺了皺眉頭,並沒有太多的不悅,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像是在自己面前宣告勝利的蘇子恆,淡淡道:“那就祝蘇公子如願以償,希望太傅喜歡你送的硯臺。”
“這可是我爹花了六萬兩白銀給我買到的,太傅肯定會喜歡。”蘇子恆似笑非笑的看了蘇承印一眼,問,“聽說蘇少爺的父親很看重蘇少爺,不知道你父親是否願意為了給你買一件拜師禮,花六萬兩銀子?”
蘇承印沒有回答蘇子恆的話,抬步走了。
這在蘇子恆眼裡就是落荒而逃。
看著蘇承印離開的背影,蘇子恆不屑的吐了口口水,“呸,就算你養在他身邊又如何?他最愛的還不是我這個兒子,你那娘也不過是他養在身邊的肥羊罷了,等把她身上的利用價值榨乾,她就會被宰了,給我娘讓位!”
蘇子恆說完冷哼了一聲,轉身離開。
從旁邊恭房裡面磨磨蹭蹭走出來的趙旭庭伸手捂著嘴巴,他剛剛是不是吃到了什麼大瓜?
他回頭看了一眼蘇子恆離開的方向...
難怪他之前會把蘇子恆和蘇承印兩人認成是兄弟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