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院子中出來,跟著蘇清歡的雪兒就壓低聲音問她,“夫人,咱們上哪兒去找端硯啊?”
如今端硯可遇不可求,就連她一個小婢女都知道,一臺端硯有多難求,夫人能上哪兒去找?
難道去找世子幫忙?
世子能幫忙嗎?
自從回門那日,世子在蘇府門外被大皇子的侍衛打了兩巴掌之後,就很抗拒與蘇家的人扯上關係。
她這個當婢女的都能看得出來,夫人不可能看不出來吧?
蘇清歡睨了雪兒一眼,抬步上了馬車。
她自然知道端硯難尋,但不找個藉口,怎麼離開?
她是看到鄒如意那諂媚的模樣就覺得心煩。
“想想辦法吧,辦法是人想出來的。”蘇清歡想起上一世蘇子恆鄉試並未考上貢士,蘇承印倒是考上了,甚至排名在前十,來年的會試也在二十名之內,後來在翰林院當了個編修,聽說後來還升了官。
若是無法把希望寄託在蘇子恆身上的話,她以後就要和蘇承印打好關係了,如今她雖然嫁給了蕭景宴,但她知道只有孃家地位高了,她在國公府的地位才能水漲船高。
她可不想再被國公府那老太婆明嘲暗諷了!
正想著,兩個爭吵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路...
“誒!你這人怎麼這樣!不是答應了五萬兩賣給我的嗎?你怎麼能坐地起價!五萬五千兩!你怎麼不去搶!”
“這可是端硯!如今端硯有價無市,你不願意買,有的是人買!不買就走開,別擋了我的發財路!”
馬車因為兩人在巷子中的路上停頓吵起來攔了去路。
車伕要呵斥兩人讓路,車簾卻忽然被掀開了,蘇清歡制止了車伕的動作,目光朝前面穿著華貴的兩個大男人看去。
微胖發福的男人轉身要走,另一個身著紫色錦服的男人攔住他去路,像是妥協了一樣,放緩聲音道:“袁老爺,我當然知道端硯難得,但五萬五千兩實在是難為人了,我好不容易才湊齊五萬兩的,這要是讓我娘知道,我為了這硯臺花了五萬兩,我回去少不得得挨一頓揍的。”
“這端硯可是我從南越國廢了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回來的!中間要躲開南越國那些盤查,你知道多難嗎?”胖男人拍了拍自己的腰帶,一臉的得意,“如今在咱們京城,這端硯就只有兩臺,一臺在當今皇上手裡,另一臺則在永寧伯府!你不願意花五萬五千兩買這硯臺,多的是人花大價錢從我這裡買去。”
身穿紫色錦服的男人連忙道,“我知道,我知道,我這不就是想買你這硯臺去送給太傅,當個拜師禮嗎?這眼看就要秋闈了,若能拜在太傅門下...”
他朝著皇宮的地方拱了拱拳接著道,“那我也就和皇上師出同門了,到時候秋闈,考官不得看在太傅的面上,也給行個方便?”
胖男人揚著下巴,挑眉,“那你這是決定買了?”
紫色錦服男人連忙道:“買買買,定金我都給你了,怎麼能不買呢!但你得寬限我兩日,我還得再去湊五千兩。”
“好...”胖男人點頭,轉身往外走,紫色錦服男人也抬步跟了上去。
“等一下。”兩人沒走幾步,蘇清歡就連忙喊住對方。
兩人回頭看了蘇清歡一眼,見是一個年輕婦人,兩人皺了皺眉頭,袁老爺挑眉,“怎麼?”
“剛剛兩位聊的是端硯?”蘇清歡輕笑著問。
紫色錦服的男人聽蘇清歡這麼問,當即防備的皺起眉頭,生怕蘇清歡跟自己搶一樣,厲聲道,“關你屁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