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雪紛飛,寒冬夜。
高樓頂層風聲很大。
風扯著雪花打在臉上又冷又疼。
女人一頭長髮被吹得像萬聖節張牙舞爪吞小孩的妖魔。
她手裡扯著小女孩將她往護欄上哄,“來,諾諾乖,你陪媽媽一起跳下去,就再也不會痛了……”
小女孩拼命掙扎搖頭,驚慌不安的說:“媽媽我不要,我們回家吧,奶奶和舅舅在家……”
女人的臉色猙獰起來,用力扯,“你和我一起走啊!”
“……媽媽,諾諾以後會很乖,你不要嚇諾諾……”
“走啊!”
小小的身體被強行抱上護欄,失重感襲來,懵懂的小女孩眼裡是萬丈高樓下沒有一絲光亮的黑暗,像一隻怪獸張開口就等著她掉進去掉進去……
“啊……”她嚇得進入了半昏迷狀態。
忘記了那一瞬間又發生過什麼事,只記得,她被一雙堅實的手臂一把撈住。
一隻手將她頭扣緊了胸前,耳邊只剩下狂亂的風聲,抱著她的懷抱一點點傳來暖意……
“別看。”耳邊傳來一道清揚悅耳的聲音……
“啊……”
許諾諾睜開眼睛,右手捂住狂跳的胸口,努力平復情緒。
窗外雷電交加,片刻後暴雨如注。
這回的夢裡,她居然會聽見了小哥哥的聲音?
不再只是小女孩掙扎和無力的哭泣。
不,這不是夢,這是真實的……
許諾諾走進浴室,衝了個熱水澡。
擦頭髮的時候,她對著鏡子裡的自己,努力綻放笑容。
十五年過去了。
再沒有人提及那件曾轟動一時跳樓案,而她舅舅……只要她問及當時情況,他總是笑著摸摸她的頭。
他會說:“諾諾你當時太小了,你媽媽走的突然,你傷心。所以很多事你記錯了。沒有誰出現在醫院頂樓過,你那晚一直在家。又怎麼會有人救過你呢?”
這種話聽多了,許諾諾有時也會生出自己是不是如舅舅所說,因為媽媽去世太過傷心出現幻覺。
但這次夢裡年輕好聽的聲音,還有那個風雪中冰冷變暖的懷抱,讓她確信當年真相併非舅舅口中那樣。
許諾諾開了電腦上網,仍是一無所獲,偌大一個城市,十五年時間流逝,要找一個對其一無所知的人……猶如大海撈針。
但她不會放棄的。
……
舞蹈練習結束。
“諾諾,你今天臉色真差,是不是生病了?”託雅伸手去摸許諾諾的額頭,並沒有發燒。
許諾諾一上午笑容依舊,卻總會時不時走神出錯,她搖頭,“沒事,就是做噩夢了。”
託雅半信半疑,拖了她說要去外面吃頓大餐改善一下伙食。
她們下午沒課,就打車直接去了市中心的步行街吃烤肉。
一頓自助餐兩人吃撐,就在步行街上邊消食邊逛,託雅有急事匆忙打車離開,許諾諾一個人到處瞎逛。
路過一家咖啡廳時,許諾諾不由又倒退回去。
玻璃窗內。
兩年未見,卻一絲未變的男人是她舅舅最好的朋友。
男人依然是黑色西裝挺括,同色襯衫釦子扣到了頂,領帶打得一絲不苟,整個一副衣冠楚楚霸道總裁範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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