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幀深深看了她一眼，“不會的。”
這話輕飄飄的，也不知道是說給她還是自己。
一個小時後，醫生陸續走出病房。
科室主任再次交待葉幀，千萬別刺激葉老先生了，什麼事兒先順著他來。
葉幀垂著眼眸，沉默。
許諾諾走到他身側，右手扯了扯他西裝袖子，他側目看她，以眼神詢問什麼事。
她拽著他離開門口，在無人的窗前站住，仰起臉對他說：“葉幀，我做你女朋友吧！”
葉幀冷峻的臉上，莫名泛起一絲好笑，“自己去找醫生看看。”
他轉身要走，被身後的人一把扯住了西裝後襬。
她極度認真時，帶著股狠勁兒，“我很認真！葉爺爺就想看到你交女朋友。你這麼大年齡，連個喜歡的女人都沒有，你一時上哪兒找現成女朋友哄他開心？”
“我可以逗葉爺爺天天開心，你行嗎？”
葉幀下頜緊繃，盯住她不說話。
有那麼一刻。
他差點兒抬手去捂胸口，心臟有種連捱了數刀的錯覺。
許諾諾毛遂自薦，再接再厲，“我年紀小，你又不想結婚，完全可以拿這個拖幾年。這樣，葉爺爺也不會再被你氣到住院。你也不用想盡辦法，利用我破壞相親，一舉數得對不對？”
如果在談判桌上，她這種迫不及待底牌出盡的人，絕對是最失利的那方。
許家人都一個樣兒，蠢到不可救藥。
利用過後，讓人毫無成就感。
葉幀扒扯開她手，抬手捏上她氣鼓的臉，“你，不行。”
收回手，他默默搓了搓指間……手感還挺不錯。
他輕描淡寫的神色，輕易就蓋棺定論，許諾諾差點兒撲到他身上，咬他幾口解氣。
葉幀難得對她溫和了神色，轉身走了。
許諾諾看著他，一點點離開自己視線。
“要不是為了葉爺爺……”
……
第二天上午，葉幀從會議室裡出來。
助理小於迎上他，“葉先生。醫院打電話來，說老先生鬧著要出院，現在已經到家了。”
葉幀眉頭微斂，說：“後面的會議推一下。”
他直接往電梯進去，打算回家好好和老頭子談談。
醫院主任昨天那麼嚴肅，告訴他葉老先生現在身體狀況差，最好在醫院裡多住幾天好好休養著。
這老頭子……
葉幀回家進門，客廳裡，氣氛詭異。
他認為自己的拒絕，足夠直白。
沒想到的是，小丫頭被她舅舅慣壞了，任性到讓他無法想象的地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