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安旭拿過手機,給好友撥了電話過去,對方很快接通,“喝個酒,都被你家老頭子催回去,不知道的,還以為你未成年呢!”
葉幀聲音寡淡,問他,“到家了?”
“早到了。”許安旭往將頭仰在靠背上,手機開了擴音,閉上眼睛,“我有個事,恐怕真需要你幫忙。”
“還是收購的事?”
“是,也不是。”
模稜兩可的說了和沒說一樣。
許安旭年前就發現了件事,有人在惡意收購公司股票。
那時葉幀就又說他,這幾年總是優柔寡斷養虎為患。
許安旭總是言之鑿鑿,說不是那些元老,背後是誰一時也難以看出來,說等等。
誰知這一等,就是幾個月。
而後就是他出國將近兩個月,事情有了點兒眉目,卻還差確鑿證據。
“直說。”
許安旭快要睡著似的,語調悠悠,“我回來只能待兩天,這次一走,又不知道要多久回來。諾諾這個丫頭,這些年也被我慣的,天真過頭。”
“我不放心她。葉幀,她好歹喊你一聲叔叔。你又是我最信得過的,幫我多照看她一段時間。”
“……”
電話另一端,是長久長久長久的沉默。
“哎!我當你答應了啊!就這樣。”
一陣忙音響起。
提醒著葉幀,那邊的人是真的已經單方面,給他甩了個……
燙手山芋?
葉幀轉了轉椅子,放下手機,摸了根菸點上,吞雲吐霧間又覺得真是好笑。
許家都什麼人,喜歡自說自話,也不管別人是不是樂意。
就一錘定音,連個拒絕機會都不給。
舅舅和外甥女,不愧是一家人。
書房門被敲了兩下。
梁叔在外面說:“葉幀,醫生走了。你要不要下去看看老先生?”
葉幀吐出個菸圈,應了聲,“梁叔,我一會兒下去。”
這個一會兒,是他連著抽了三根菸的時間。
樓下。
葉老先生還是餘怒未消,摔了梁叔遞過去的水杯,“我喝什麼藥喝,乾脆氣死我如他願算了!”
梁叔給他拍背,順氣,“您千萬別這麼說。就是兩小孩子鬧脾氣呢,也沒分手啊!對不對,葉幀不也說了,真沒分……”
葉幀的腳下,正好是前一秒,摔下的玻璃渣渣。
他毫不懷疑,這要早進來幾秒,這些會和他臉打招呼。
他不知是不是該慶幸,時機把握得剛剛好。
葉幀邁腿往床前過去,“您真知道自己今年多大嗎?八十五,不是五歲好吧?”
葉老先生白頭髮都要豎起來了,顯然還是氣得不輕,指著他就罵:“兔崽子!你也知道我不是五歲!那你知道自己三十好幾了沒?”
“還去惹一個小姑娘生氣……你也好意思的……”
葉幀用力吸了口氣,抱起手臂,立在他床頭,幾乎沒了脾氣,“您老到底想怎麼樣?您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