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姝媛翻箱倒櫃找了半天，也沒找出來她要的東西。“顧雲止，備用牙刷在哪裡？”
“看看酒櫃下面的抽屜裡有沒有。”顧雲止頭也不回。
唐姝媛翻出兩支牙刷，給了童依一把。“走走走，洗漱去，你看你一身酒氣，油光滿面的。”
童依摸了摸臉，指尖油光閃閃。
顧雲止轉頭想說什麼，正好童依抬起頭來看向他，兩人對視一眼。
童依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，正想問他。不過唐姝媛沒給她這個機會，直接把她拖走了。
童依洗漱出來時，顧雲止已經關了火，正在盛粥。
童依走到廚房邊，看了看顧雲止。“我可以喝杯水嗎？”她小心翼翼地問。
顧雲止無語地看了她一眼，“可以。”
童依覺得很不好意思，昨天沒經過人家同意喝了大半瓶酒，又賴在人家裡過了一夜，現在不管幹啥都覺得沒底氣。
她給自己倒了杯涼白開，一口氣喝乾，又滿滿倒了一杯，玻璃壺裡的水也差不多見底了。
她心虛地轉頭看了眼顧雲止，發現顧雲止也在看她。
“要不，我幫你燒點水？”
“已經在燒了。”顧雲止看了眼童依手邊上正插著電的燒水壺。
“哦。”童依不好意思地又抿了口水。
唐姝媛畫完妝出來，坐到餐桌旁。“童童，過來。”
童依端著水過去，放到唐姝媛對面。她轉頭看了看顧雲止，沒好意思先坐下。
顧雲止端著兩碗粥過來，一碗放在童依面前，一碗放在自己面前。直接坐在童依旁邊，就準備開始吃早餐。
“我的呢？”唐姝媛盯著他。
“我沒有給你做早餐的義務。”顧雲止涼涼地說。
“我也是幫了忙的。”唐姝媛不可置信。
“自己去端。”
唐姝媛氣哼哼地站起來，去盛粥了。
童依坐下也不是，站著也不是。不知道是腦子抽風了還是怎麼的，她突然間詭異地乾笑兩聲，一邊笑一邊拉開椅子坐下，“你也沒有給我做早餐的義務哈。”
顧雲止看了她一眼，什麼也沒說，低頭喝粥。
童依在心裡抽了自己一耳光。
她安靜地喝了兩口粥，轉頭對顧雲止稱讚道：“謝謝，粥很好喝。”
“嗯。”顧雲止淡淡道，也沒說些別的。
唐姝媛端粥過來，在童依對面坐下。
童依一邊喝一邊偷偷看她，現在她有很多問題想問，但是不敢。顧雲止正坐她右手邊，不知是哪裡的熱氣飄到了她的手肘上，有些微微的癢。
“童童，吃完早餐我們就回學校吧。”
“好啊。”
“我也回學校。”顧雲止突然開口。
“所以呢？你想和我們一起回嗎？”唐姝媛揚揚眉。
顧雲止懶得理她，繼續喝粥。
“你們是——什麼關係啊？”童依終於忍不住將心底的疑惑問了出來。
“他是我大外甥。”唐姝媛搶先回答。
顧雲止頓了頓，“她是我媽的妹妹。”
“我是他的小姨，長輩。”唐姝媛的語氣莫名有些歡快。
“噢——”童依瞭然，怪不得這倆人對彼此的不滿快要溢位來了，原來是親戚。
突然，她想到些什麼，“糖糖你昨天幾點來的？”也不知道在糖糖來之前，她一個人醉醺醺地在顧雲止家呆了多久。
“八九點到的吧。”唐姝媛想了想，“六點的時候我還在和葉明朝吃飯呢。”她挑釁地看了眼顧雲止。
顧雲止裝作沒聽到。“吃完了嗎？吃完把自己的碗洗了。”
“哦。”童依正想起身。
顧雲止一把端過她的碗，“沒說你。”說完便起身去水池邊沖洗了。
唐姝媛氣得嘔血。
童依無奈，坐在餐桌旁百無聊賴地等著唐姝媛吃完。
一早上雞飛狗跳，上午三人都要去學校，收拾收拾便準備要出門了。
“我們先走了。”童依換好鞋，出門的時候對顧雲止招招手。
“嗯。”顧雲止站在客廳裡看著她。
“走了。”糖糖把童依拉出了門，“砰”地一聲將門關上。
顧雲止扯了扯嘴角，準備收拾東西。路過沙發的時候，發現靠背和坐墊的夾縫裡落了一小沓紙張。
顧雲止抽出來，標題是“微生物培養實驗報告”，署名是童依。顧雲止看了看她清秀的字跡，將報告放在茶几上，準備去學校的時候順道拿給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