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依笑，又跟顧雲止聊了幾句。
“真的掛了啊，實在是聽不清，炮竹聲音太大了。”
顧雲止跟她擺擺手：“嗯，早點睡。”
童依掛了電話，把手機放在胸口，看著夜空中一片繁花似錦，眼裡滿是笑意。
小表弟跑過來問她：“依依姐姐，你剛剛跟誰打電話啊？”
童依想了想：“跟可以分享快樂的人啊。”
小表弟疑惑：“我不可以分享快樂嗎？”
童依語塞，拍了怕他的頭：“你還小，總有一天會懂的。”
小表弟一臉不信，但還是快樂地跑走了。
過完春節，童依的高中同學群裡打算組織一場聚會，地點就設在曾經高考完聚餐的酒店。
童依有點猶豫，班上的同學也就肖英和羅子絮還有聯絡，其他人——尤其是經歷之前蔣錫的造謠風波之後，更不想和他們見面了。
但是據說這次邀請了班主任和其他幾位任課老師，童依想了想，還是決定去。
這會兒正好也是人們相約著家族聚餐的好時節，雖然寒風蕭瑟，酒店樓下卻也一派熱鬧，燈火通明。
童依站在酒店門口等肖英和羅子絮，組織聚會的一個男同學站在她旁邊，看到有熟悉的同學來了，就讓他們進去。
攏了攏大衣，一抬頭遠遠地看到羅子絮走了過來。童依忙走上前去，沒有注意到另一個方向走來的人。
許知源看著童依從面前掠過，頓了頓。
負責招待的男同學趕緊跟他打了個招呼，讓他上樓。
許知源回頭看了一眼童依，走進酒店裡。
羅子絮瞟了一眼許知源，皺了皺眉，沒說什麼。
童依完全沒有察覺到後方的人，到挽著羅子絮的胳膊，看了看錶：“肖英怎麼還不來？”
羅子絮凍地直搓手：“我們先進去吧。”
“不等她了？”
“你不就是想等個人陪你進去嘛？我來了不就行了？肖英等下她自己上來就行。”羅子絮翻了個白眼。
童依縮縮鼻子：“行吧。”
這次參加聚會的大約有二三十人，包了一間大套房，旋轉的大餐桌擠一擠也算塞得下。
童依和羅子絮剛走進門，就被熱浪包圍住。同學們大抵都在寒暄，女生一堆，男生一堆。童依隨意往男生那邊瞟了一眼，和許知源的視線對了個正著。
童依別開臉，和羅子絮朝沙發走去，幾個還算相熟的女生正坐在那聊天。
“童依！羅子絮！你們來了啊？”幾個女生看到她們，忙打招呼。
“你們到的好早，老師沒來嗎？”童依掉轉目光四處看看，發現許知源正看著這邊，忙移開視線，不由得皺了皺眉。
“不知道，說是會來。”
童依和羅子絮坐下，開啟手機，問肖英怎麼還不到。
肖英在群裡大罵計程車司機，一通扯淡，羅子絮和童依兩個人同時看著手機都笑出了聲。
一個女生走過來：“你倆笑什麼呢？”
童依收住笑聲，抬頭看向來人，是陳若婷。她臉上的笑意瞬間收斂了許多，“沒什麼。”
陳若婷不屑地一屁股坐在童依旁邊，和另一個女生說話。
童依和羅子絮對視一眼，不約而同地翻了個白眼。
陳若婷在女生這兒坐了沒一會兒，就跑到男生那邊去了，包括童依和羅子絮在內的其他女生瞬間感覺氣氛輕鬆了下來。
“當時在女生宿舍群裡傳播得最起勁的就是她。”羅子絮靠近童依小聲說。
“可惜了，我沒加那個群，不然一定把她撕了。”童依涼涼道。“你說關她什麼事？蔣錫跟我不對付還有個動機，她真的閒得慌。”
“好像她跟那個蔣錫也認識吧，物以類聚罷了。”
“算了，離她遠一點就行。”
班主任到了，人也差不多齊了，大家就圍上桌吃飯。幾乎是男生半圈，女生半圈，童依和許知源正好面對面。
童依不想和他再有視線交流，無聊地開啟手機，正好看到顧雲止發訊息過來。
顧雲止：【你在哪裡？】
童依：【同學聚會】
顧雲止：【我到了】
童依突然想起來顧雲止前幾天說馬上要啟程去美國了，想在臨走前見她一面。
童依：【你到B城了？】
顧雲止：【對，剛在酒店放好東西，這次就不打擾你家裡人了。】
童依看著陸陸續續上的菜，回覆：【我可能還要一些時間。】
顧雲止：【不急，你發個定位給我。】
童依乖乖地發了過去。
顧雲止：【不打擾你同學聚會了，快結束了給我發個訊息。】
童依：【嗯。】
童依關上手機，和同學們聊著天吃著食物，時不時起身一起碰個杯。
晚餐結束，大家打算換個地方繼續。
童依去上洗手間，順便給顧雲止發了個訊息，出來時，正碰上許知源。
其他同學都在不遠處交談，童依錯開身，如常地走了出去，沒說什麼。
大家都站在酒店大門口，正商量著打車往另一個地方去。童依覺得有點冷，往大堂裡挪了挪，突然感覺到有一隻手拍了拍她的肩。
童依轉過頭看向來人，是許知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