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梆梆梆!”第二天晌午,正是家家戶戶圍坐在一起吃午飯的時候,李肆民來到隔壁,抬手敲響了王家的院門。
那敲門聲在寂靜的院子外顯得格外突兀。
“誰啊?”王寡婦正窩著一肚子火,朝著王雪罵罵咧咧呢。
這時候,院門被敲得咚咚響,她心裡那股無名火“噌”地一下就冒了起來。
她一邊在心裡暗自咒罵,一邊尋思著:這是哪個不長眼的傢伙,這時候來敲門,難不成是想上門蹭飯吃?
王寡婦怒氣衝衝地朝著院門走去,準備出去把敲門的人狠狠罵一頓,出出心裡這口惡氣。
然而,當她一把拉開門,映入眼簾的卻是隔壁李肆民那張年輕俊朗的臉。
剎那間,王寡婦臉上的怒容瞬間消失,像川劇變臉一般,迅速換上了一副笑容,語氣也變得溫和起來:“小王……咳咳,原來是肆民啊,這大中午的,找嬸子有啥事兒呀?”
在表面上,李、王兩家目前還維持著相對和平的狀態,並沒有徹底撕破臉。
王寡婦心裡清楚,自己一個寡婦,帶著幾個孩子過日子本就艱難,雖說背後有三個哥哥能撐撐腰,但李家就住在隔壁,在村裡的勢力也不容小覷。
一旦和李家徹底鬧掰,對自己和孩子們的生活可沒什麼好處。
更何況,之前她灌醉李肆民,試圖生米煮成熟飯的事兒,確實做得不太地道。
這事兒要是傳出去,自己這寡婦的名聲可就徹底臭了。
在村子裡,寡婦的生活方式大致有兩種極端。
一種是完全不顧及他人眼光,破罐子破摔,就是要用自己的身體去換取生活所需,旁人說三道四也全然不在乎;另一種則是極力打造貞潔烈婦的人設,平日裡別說和男人勾勾搭搭了,就連多說一句話都避之不及,處處小心翼翼維護自己的名聲。
王寡婦雖說沒到這兩種極端的地步,但在名義上,她還是很在乎自己名聲的。
畢竟她和吳彪之間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兒,也僅僅是村子裡私下流傳的謠言,並沒有人真正抓到過把柄。
在農村,寡婦門前本就是非多,哪怕是那些真正守身如玉的寡婦,也難免會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。
信的人有,不信的人更多。
所以,在李家人沒有主動找上門來興師問罪之前,王寡婦並不想主動把兩家的關係搞僵。
前幾天灌醉李肆民的時候,王寡婦心裡其實還抱著一絲僥倖。
她暗自琢磨,萬一這小王八蛋臉皮薄,不好意思把這事兒告訴家裡人呢?而且,如果他說了,為什麼這麼長時間過去了,李家人都沒來找自己麻煩?嘿,還真讓王寡婦猜對了,李肆民還真就沒跟家裡人提過這事兒。
不過,李肆民這麼做倒不是為了維護王家母女的名聲,主要是他不想把關係鬧得太僵,影響自己暗中照顧王雪那個可憐的小丫頭。
上輩子,李肆民陰差陽錯成了王家的女婿,對王寡婦母女平日裡是如何對待王雪的,那可是再清楚不過了。
王雪在那個家裡,不是被打就是被罵,要不是王寡婦母女倆擔心在李肆民面前暴露真實面目,影響自己苦心經營的人設,王雪遭受的苦難恐怕還要嚴重好幾倍!如今自己沒掉進她們設的圈套,李肆民心裡明白,王雪的日子肯定更加不好過了,說不定比上輩子還要悽慘。
不過,兩家沒撕破臉也有好處,至少李肆民可以藉著這個機會,和王家母女虛與委蛇,想辦法讓王雪少受點罪。
“嬸子,我在隔壁聽見你們這兒吵吵嚷嚷的,心裡不踏實,擔心有啥壞人,就過來看看。
嬸子,是不是出啥事了?需不需要我幫忙?”李肆民一臉關切地說道。
“沒……沒有!”王寡婦心裡“咯噔”一下,心想,壞了,剛才自己罵人的聲音那麼大,這李肆民該不會聽見了吧?自己剛才只顧著罵那個賠錢貨,竟然把隔牆有耳這事兒給忘得一乾二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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