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然,如果黃連虎堅持不給換槍,李肆民也不會太在意。大不了到時候遇到野豬,自己機靈點,躲得遠遠的,在旁邊應付一下差事就行了。只要不主動去招惹那些野豬,它們應該也不會無緣無故地主動攻擊自己。
讓黃連虎感到十分驚訝的是,李老三在挑選槍支的時候,表現得異常隨和。進了倉庫後,他連看都沒怎麼看,隨手就拿起一杆槍,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。
“肆民,你還是仔細挑挑吧!你看這裡的槍,很多都有些年頭了,零件磨損得厲害,萬一到時候卡殼或者炸膛,那可是要命的事兒,絕對不能掉以輕心啊!”黃連虎見狀,忍不住好心提醒道。
李肆民卻輕鬆地擺了擺手,笑著說道:“沒事兒,黃隊長,我感覺這杆槍就挺好的。再說了,遇到野豬的時候,我躲遠點,少開幾槍,不就行了嘛!”
黃連虎聽了,一時語塞,不知道該說什麼好,只能無奈地搖搖頭。
聽說李老三槍法如此厲害,村裡很多村民都心動了。
畢竟,大家已經好久都沒有吃到肉了,一想到以前村裡有獵戶的時候,隔三岔五就能分點肉吃,那滋味,別提多美了,真讓人懷念啊!
第一個按捺不住的,就是大隊長吳彪。他找到李肆民,滿臉堆笑,試探著問道:“肆民啊,我聽說你槍法特別好,有沒有考慮過轉行當獵戶啊?咱們村已經好久沒有專業的獵戶了,要是你幹這行,肯定能讓大家經常吃上新鮮的野味!”
李肆民一聽,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,連忙說道:“不不不,隊長,你可別開玩笑了。我這人天生膽子小,讓我在村裡打打槍還行,真要讓我進山打獵,那可不行。我還沒見到獵物呢,估計自己就先被嚇得腿軟了,這活兒我可幹不了!”
吳彪聽了,臉上露出一絲尷尬,但他並沒有放棄,繼續勸說道:“肆民啊,膽子都是慢慢練出來的嘛!就拿打槍來說,你現在槍法這麼好,難道是一生下來就會的嗎?還不是經過不斷練習才達到這個水平的。打獵也是一樣,多去幾次,膽子自然就大了。”
沒想到,吳彪話音剛落,李肆民就拼命點頭,一臉認真地說道:“哎呀,隊長,你可真是太神了!不瞞你說,我這槍法啊,還真就是天生的!我跟你講個小秘密,你可千萬別說出去啊。我第一次摸槍的時候,招待所的領導就看中我了,說我是天生的神槍手料子。隊長,你這眼光,簡直比那些算命先生還準呢!”
李肆民一邊說,一邊還誇張地豎起大拇指,臉上裝出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。
吳彪被李肆民這一番話弄得哭笑不得,心裡直犯嘀咕,這李老三,看著也不像個傻的呀,怎麼說起話來這麼不著調呢?難道是腦子真的少根筋?
接下來,吳彪又絞盡腦汁,換了好幾種方式勸說李肆民當獵戶,可不管他怎麼說,李肆民就是一口咬定:“打槍我還行,當獵戶,絕對不行,我害怕!”
李肆民心裡跟明鏡似的,他怎麼會不明白吳彪的心思呢?這老傢伙,肯定是想往上爬想瘋了,想讓自己當獵戶,給他打更多的野味,好讓他拿去送禮,打通關係。哼,簡直是白日做夢!李肆民上輩子可是見過不少像吳彪這樣的村霸,為了自己的私利不擇手段。他可不會輕易掉進吳彪設的這個坑裡。
要知道,他現在可是新城第一招待所的編外採購,這份工作多自在啊。想什麼時候打獵,就什麼時候打獵,獵到的獵物還能賣給招待所,既能賺錢,又能享受自由。要是真當了獵戶,
每年至少得上交三百斤獵物,這些可都是珍貴的野味啊,難道要白白便宜了吳彪這個老傢伙,讓他拿去跑人情、送禮,謀求晉升?李肆民才不會這麼傻呢!
當然,按照規定,名義上的三百斤獵物,吳彪是不敢私自截留的,必須得分給村裡的大夥。但他肯定會私下裡找李肆民要額外的獵物,而且還不算在那三百斤的任務裡。
李肆民對吳彪的這些小算盤看得清清楚楚,自然不會讓他得逞。
吳彪見李肆民態度如此堅決,實在沒辦法,只好退而求其次,說道:“肆民啊,不當獵戶也行。我看你這麼喜歡槍,等麥收完了,咱們一起進山打獵,讓你好好過過癮,怎麼樣?”
可讓吳彪萬萬沒想到的是,李肆民還是一個勁兒地搖頭,說道:“不行不行,隊長,你不知道,我這人啊,心特別軟,見不得殺生。要是打死的是一隻正在給崽子餵奶的母獸,我這心裡可過意不去,晚上都得做噩夢。”
吳彪聽了,氣得差點吐血,但又不好發作,只能強忍著怒火,反問道:“肆民,你這就不對了吧?我怎麼聽說前幾天你還逮了幾隻兔子呢?難道你就不怕逮著有崽子的母兔子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