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生1968:開透視上山打獵,我槍法如神

第90章 取而代之

麥收工作,絕非僅僅是揮動鐮刀割麥子那般簡單。割下的麥子,得一趟趟運到那寬敞的曬穀場,大夥平日裡也常順口稱它為麥場,實則二者所指相同。

到達曬穀場後,還得耐心等待麥穗在日光的暴曬下變得乾燥。隨後,就得牽來拉著石滾子的牲口,一圈圈地在麥堆上碾壓,將麥粒從麥穗中分離出來,最後才能裝袋入庫。

這中間,還穿插著扎捆、揚場等諸多繁雜工序。一旦天氣陡然變差,暴雨傾盆而下,而麥子還沒來得及妥善入庫,那可就麻煩大了。麥粒極易發芽,甚至發黴變質。這樣的麥子,不僅食用後可能對身體有害,磨出的麵粉粘性極大,不管是營養成分,還是口感,都遠遠比不上正常的麥子。

為了能趕在天氣變臉之前,將麥子順利收進倉庫,農民們絞盡腦汁,想盡了各種辦法。即便平日裡生活拮据,條件艱苦,到了麥收時節,也得變著法兒做些可口的飯菜,補充體力。畢竟,這麥收的活兒強度極大,沒有足夠的體力支撐,根本吃不消。因勞累過度生病,甚至丟掉性命的例子,在那個年代並不鮮見。

在當時的環境下,三五百塊錢的收割機費用,著實不是一筆小數目。不過,要是生產隊家底較為厚實,倒也並非完全無力承擔。洪振華和吳彪兩人湊在一塊兒,一番深思熟慮後,狠狠心,決定咬咬牙,狠狠花上這筆錢。他們心裡清楚,只要能趕在下雨前圓滿完成麥收工作,幾百塊錢花出去也就花出去了,畢竟這關乎著整個生產隊一年的口糧。

李肆民手持大隊開具的介紹信,跨上那輛略顯破舊的腳踏車,風風火火地朝著縣城方向疾馳而去。一路上,他如同歸巢的倦鳥,馬不停蹄,除了中途在一處池塘邊停下,捉了一隻肥碩的大老鱉。這可不是李肆民故意耽擱時間,而是他心裡清楚,這隻大老鱉可是大有用處,關鍵時刻能當作一塊“敲門磚”。當然,該收的錢,他自然也不會含糊。

其實,李肆民自己心裡也沒底,這個時候能不能找到收割機,他一點把握都沒有。他徑直來到新城第一招待所,熟門熟路地找到了採購科長江大興。

江大興最近可謂是愁眉不展,頭髮都快愁白了,感覺自己就像作繭自縛的蠶,被困在一個解不開的困境裡。原本想著用大老鱉討好領導,博個好印象,哪曾想領導吃了之後上了癮,隔三岔五就盼著能再嚐嚐。

江大興就算再有能耐,也不過是個採購科長,根本無法左右漁聯社的工作安排。他之前找過李肆民的大哥李老大,滿心期望李老大能幫著解決老鱉的問題。可李老大無奈地告訴他,麥收期間,兄弟倆忙得腳不沾地,壓根兒沒時間下河捉鱉。

要是在平常日子,這個理由倒也說得過去,畢竟收麥子可是頭等大事,沒人敢在這時候掉鏈子,耽誤農事。可如今的情況是,第一招待所沒了大老鱉,人家第二招待所有啊!這可就不好解釋了,只能讓領導覺得江大興能力有限,覺悟不高,沒有全心全意服務好領導。

最近,第二招待所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隻大老鱉,送到領導那兒。可能是第一招待所之前送的大老鱉讓領導的口味變刁了,這次領導對這隻大老鱉格外上心。當收到二所孫濤送來的大老鱉時,領導臉上笑開了花,別提多高興了。

因為第二招待所原來的採購科長楊得水工作懈怠,沒盡到採購科長應盡的職責,領導一怒之下,直接把他的科長職務給免了,降為副科長,還臨時提拔採購科的積極分子孫濤為代科長。

這個孫濤,其實就是以前和李肆民打過交道的小三子。小三子當初花了三十塊錢從李肆民手裡買了那隻大老鱉,還沒回到單位,心裡就開始盤算起自己的小九九。他越想越覺得憋屈,憑什麼自己累死累活幹活,好處都被楊得水撈去了,自己還整天捱罵?楊得水能給領導送老鱉,自己為什麼不能?就算當下得不到什麼實際好處,好歹也能為以後的晉升之路鋪鋪路。

於是,小三子心一橫,咬咬牙想道:不就是三十塊錢嘛,也就差不多一個月的工資,拼了!不過,他還是低估了大老鱉在領導心中的分量。

大老鱉一送到領導家裡,效果立竿見影,孫濤瞬間引起了領導的注意。其實,領導並非沒見過世面,主要是那段時間,領導的夫人不知是因為天氣原因,還是身體不舒服,情緒一直不太好,把領導折騰得夠嗆,十分尷尬。

大老鱉一上桌,老鱉湯一端上來,領導夫人喝了之後,情況立馬好轉。領導也感覺自己渾身又充滿了幹勁,彷彿找回了往日的精氣神。不管這是心理作用,還是大老鱉真有神奇功效,總之領導恢復了往日的狀態,領導夫人也被哄得開開心心,對領導溫柔體貼。

領導夫人一高興,領導自然心情舒暢,不僅成就感爆棚,心裡也舒坦得很,彷彿又找回了往昔的威風。領導是個重情重義、懂得感恩的人,自己心情好了,自然也不能虧待給自己帶來好處的人。

於是,小三子,也就是孫濤,稀裡糊塗地就坐上了代科長的位置。這世界有時候就是這麼奇妙,有些人拼搏一輩子,都難以企及的位置,對另一些人而言,或許就是機緣巧合,一句話的事兒。任免一個沒有正式行政級別的股級幹部,對有些領導來說,簡直比老師任命一個班級小組長還要容易。

小三子這事兒,旁人可能不太清楚其中的門道,但作為競爭對手,江大興心裡可是門兒清。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如烏雲般籠罩著江大興,他感覺自己隨時都可能被人取而代之,就像頭頂懸著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,不知何時會落下。

就在這千鈞一髮的關鍵時刻,李肆民拎著一隻大老鱉,出現在了江大興的面前。江大興一看到李肆民,眼睛瞬間瞪得像銅鈴,亮得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辰,激動得差點跳起來。他幾乎是一路小跑,急切地迎了上去,臉上堆滿了笑容,那熱情勁兒,彷彿多年未見的親兄弟重逢:“哎呀呀,肆民老弟,你可算來了,老哥我盼星星盼月亮,可把你盼來了!”

李肆民臉上掛著禮貌性的微笑,語氣客氣地說道:“江科長您好啊,最近隊裡忙著收麥子,一直抽不出空來看您,實在不好意思!”嘴上這麼說著,可拎著老鱉的手卻穩穩地垂在身側,絲毫沒有遞過去的意思,彷彿在等待著什麼。

江大興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隻大老鱉,目光中滿是渴望,心裡就像有隻小貓在抓撓,癢癢得難受。可他又不敢貿然伸手去接,生怕惹得李肆民不高興。他太瞭解這小子的脾氣了,吃軟不吃硬,只能順著他的性子來。

於是,江大興強裝鎮定,清了清嗓子,對著一旁的手下小六子喊道:“小六子,麻溜地給肆民開票,二十……不不不,三十!以後只要是大老鱉,都按這個價收!”

一看到小六子,江大興心裡就來氣。他總覺得這小子心懷不軌,有取代自己的心思。想到二所上位的小三子,再瞅瞅自己身邊的小六子,江大興心裡警鐘大作,警惕性瞬間拉滿。他暗自琢磨,這倆名字帶“小”的傢伙,一聽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,得防著點。

為了防止小六子效仿小三子的做法,江大興索性直接開了個高價。這樣一來,既能彰顯自己的大方豪爽,又能防止李肆民因為價格低,轉頭另尋買家。他心裡盤算著,要是李肆民前腳剛拎著老鱉走,小六子後腳就去把老鱉買了,繞過自己送到領導家,那可就麻煩大了,自己的位置可就真懸了。

有些單位內部的明爭暗鬥,那叫一個激烈,手段之複雜,心機之深沉,一般人根本難以想象。不過,李肆民對這些勾心鬥角的事兒,壓根兒就不放在心上。

他順利拿到票據後,像是不經意間,順口提了一句收割機的事兒:“江科長,我們大隊現在急需一臺收割機收麥子,您看您有辦法幫忙找找不?當然,該給的錢,我們一分都不會少,絕對不會讓您為難!”

江大興壓根兒沒想到李肆民會突然說起收割機的事兒,心裡忍不住暗自吐槽:你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農民,老老實實收收野味、捉捉老鱉就行了,管這閒事幹嘛呀!不過,這些想法他可不敢表露在臉上。畢竟有之前的教訓擺在那兒,偶爾收一隻大老鱉可遠遠不夠,只有和李肆民處好關係,讓他經常送大老鱉來,才能讓領導持續滿意,保住自己的位置啊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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