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寡婦經常下地幹活,可她的兩條胳膊卻出奇地白,就好像是那種怎麼曬都曬不黑的特殊體質。
每次吳彪的老婆看到王寡婦穿著短袖走進家門,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順著王寡婦那兩條白胳膊往上看。
她的心裡開始胡思亂想,衣裳下面蓋著的面板是不是也這麼白?王寡婦那鼓鼓囊囊的胸脯到底是真是假?自己那個不安分的男人是不是早就看過了……越想,吳彪的老婆心裡就越沒底,越覺得村裡關於王寡婦和自家男人有一腿的傳言可能是真的。
媳婦的鬧騰,還不是最讓吳彪頭疼的。
更讓他心煩的是王會計也經常往自己家跑。
要知道,前段時間王吳兩家才因為一些事情打過一架,可王會計就像沒事人一樣,天天巴巴地往他家跑,吳彪心裡別提多納悶了,這到底是唱的哪一齣啊!
還有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媳婦,每次王會計登門,她又是倒水,又是泡茶,那殷勤勁兒,簡直位元麼伺候自己還周到,吳彪看著心裡就來氣,可又不好發作。
實際上,吳彪的老婆在開始麥收的時候就從孃家回來了。
作為大隊長的媳婦,麥收這麼重要的時節,不回家實在說不過去。
折騰了好些天,吳彪實在是被王寡婦鬧得沒辦法了,只好咬咬牙,答應幫她去公社跑一跑,看看能不能把王語殷撈出來。
終於,在一個風和日麗、萬里無雲的早晨,吳彪和王寡婦在村頭相會了。
兩個人站在那裡,一句話都沒說,只是眼神在空中交匯,彷彿透過眼神就完成了所有的交流。
說來也巧,李肆民那天正好被尿憋醒。
他睡眼惺忪地起身去上廁所,迷迷糊糊間,下意識地動用了自己的特殊能力,朝著四周一掃。
這一掃可不得了,他發現村頭有兩個人影,在這大清早的,顯得格外突兀。
“這倆臭不要臉的,起這麼早,在這兒幹啥呢……算了,管他們幹啥,跟我也沒啥關係,還是回去繼續睡覺吧。
”李肆民心裡想著,轉身就準備往回走。
可剛走了兩步,他又停住了腳步。
“不對啊,一般都是大早上看見狗交配,很少見人起這麼早幽會的。
人怎麼著也得要點臉吧,就算幹那些見不得人的事,通常也都是在晚上,有夜幕擋著。
這倆傢伙起這麼早,肯定有陰謀!”李肆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。
他可不是個傻愣子,稍微一琢磨,就猜到這事大概和王語殷有關係。
好不容易才把王語殷弄走,李肆民可不想讓她這麼輕易就回來。
王寡婦一個人,和母女倆聯手,對王雪造成的傷害那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。
要是母女倆聯手,那破壞力簡直就像幾何級數一樣增長!
這麼一想,李肆民頓時沒了睡意。
他簡單洗漱了一下,推出腳踏車,跨上去就出了門。
最近李肆民經常神出鬼沒的,李家人都已經見怪不怪了。
他睡懶覺也好,起大早也罷,根本就沒人過問。
主要是問了李肆民也不會說,因為很多事情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,所以乾脆就來個沉默是金,省得老是被追問。
李肆民的眼神特別好,這在這個時候就發揮了大作用。
他騎車遠遠地跟著吳彪和王寡婦,根本不用靠太近。
哪怕隔著二里地,只要遠遠地吊著就行,那兩人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。
果不其然,吳彪還真就是去撈王語殷的,他找的是紅星公社主任嶽偉。
為了不刺激嶽偉,王寡婦躲在一旁,沒有露面。
畢竟之前她曾經暗示過嶽偉,只要能把閨女放出來,自己什麼都願意做。
王語殷是向陽大隊的社員,吳彪作為大隊長,出面去跟嶽偉溝通,從道理上來說,沒什麼毛病。
李肆民則坐在公社招待所的食堂裡,面前放著幾個大肉包子。
他一邊慢悠悠地啃著包子,一邊目不轉睛地看著吳彪和嶽偉談話。
沒辦法,他這眼神好得太神奇了,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那邊的情況,這要是找誰說理去呢?
經過這段時間的琢磨,李肆民雖然還不能完全看懂唇語,但已經能透過雙方的表情,猜出不少東西。
就拿嶽偉來說,李肆民看他的臉色,就知道事情恐怕不太順利。
在找領導辦事的時候,如果不涉及領導自身的利益,往往領導笑得越燦爛,事情可能就越難辦成。
李肆民這次還真沒看錯,吳彪在嶽偉這裡碰了一個軟釘子。
嶽偉一臉嚴肅地告訴吳彪:“王語殷和馬克明的事情,現在歸調查組負責。
馬克明是紅星公社的副主任,出了這麼大的事,我作為紅星公社的正主任,需要避嫌。
凡是涉及馬克明的事情,我都不方便摻和。”吳彪聽了,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,但又不好再說什麼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