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已經完全上頭的陳彪,我似乎已經看到了這廝的末路……
我久經沙場,什麼樣的局面我沒看過?
做了這麼久的館主,什麼樣的場面我沒見過。
身為一個牌桌上的老油條,如果你玩了半輩子,還相信牌桌是科學的,一點也不玄學,那你不是笨蛋就是蠢貨……
牌桌這個玩意兒,最是邪性。
牌桌今天要吃一個人,那你就死定了……
牌桌今天要成全一個人,那你隨便瞎折騰,都行。
想要逃脫掉牌桌的詛咒,最好的辦法,就是立刻離開牌桌……
上頭?
你上多少頭都給你砍下來。
陳彪這廝,很明顯昨兒不知道是撞了哪路的野鬼,今兒的手氣,已經是差到爆……
可這廝,偏偏不認命。
事實也是如此,這世間的賭徒,有一個算一個,有幾個能安心認命的?
要是能有那份魄力,人間也就不會有那麼多賭徒輸的傾家蕩產,妻離子散,家破人亡了……
看著陳彪那副眼珠子都紅了的鬼樣子,在我看來,基本就跟鬼上身了差不多。他此時此刻,若是在不離開牌桌,只要他蹦下去,那就是萬丈深淵……
這孫子本來在小孩兒桌玩的好好的,今兒輸了幾個子兒,這火氣就他媽上來了。
我真是想勸說勸說他,趕緊滾犢子得了。
但是這玩意兒,我真是沒法勸……
我是場子的場主,誰有勸人退的道理,我都沒有。
我做的事情,就是看著那些人,一個一個的跳進這個火坑裡……
他們玩火中取栗的遊戲,而我,是在他們火中用命取出來的栗子裡,每一把都抽出一部分,這就是我的工作……
我給陳彪拿出一副大蜜蜂撲克,把大鬼和小鬼拿出來丟掉,遞給陳彪。
陳彪忙不迭的接過撲克,嘩啦嘩啦的洗起來。
洗了幾遍,把撲克放在桌子上,紅著眼睛從兜裡掏出來一小疊錢,拍在桌子上:“一千的單子,看錢兒下……”
王德見狀,頓時哈哈大笑:“臥槽彪子,就嘰霸一千的單子,你逗我們玩呢,一千的單子你耍個毛線,嗚嗚喳喳的,一千的單子,狗都不玩,你要不敢就上小孩兒那桌玩去,最損也得嘰霸兩千的單子,一千的單子,一把就嘰霸沒了,你逗我們玩呢,一千單子,我不嘰霸玩……”
“曹,兩千就兩千,怕你咋的?”
陳彪回本心切,加上王德一激,從兜裡又掏出一疊錢,查出來一千,拍在之前的一千塊錢上:“兩千的,隨便下……”
王德見陳彪把注頭子壓上了,直接把手裡的一摞子錢,直接拍在天門上:“一了……”
這裡得解釋一下。
所謂‘一了’,在牌桌上,是簡稱,全稱是‘三分之一’。
什麼是三分之一呢?
就是莊家桌面上錢的三分之一。
比如陳彪的總數是兩千塊錢,三分之一就是六百六十六塊六毛六。
牌桌上十塊以內直接免了。
也就是六百六。
王德就是要陳彪的六百六十六。
如果平牌,贏了陳彪給王德六百六,輸了王德給陳彪六百六。
如果牛七往上的贏牌,那就翻倍,也就是一千三百二。
如果莊閒任何一家是牛魔王贏的,那麼,莊家輸贏都是兩千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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