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白皙瑩潤的玉足,如今腳底粘了好幾個創口貼。
一些劃傷的地方還泛著紅,帶著明顯的劃痕,一看便能想象出這雙腳在地上奔跑時經歷了什麼。
柏珩意眸中充滿愧疚。
那天,他出奶茶店就是為了去對面的商店買傘和適合女孩子穿的拖鞋。
結果剛買完出來就被打暈了,鞋子也掉在了原地。
昨天回來之後兩人只顧著遮掩他身上的傷,寇胭的腳竟然沒有被察覺到。
柏珩意更加自責。
若是他能多關心在乎寇胭,就不會直到現在才發現寇胭腳上的傷。
女孩子面板嬌嫩敏感得厲害,還是在腳掌這樣的部位,寇胭踩著鞋子走了一天都沒感覺到疼嗎?
剛剛,她還就這樣踩著傷口來到他房間門口。
柏珩意心臟彷彿被一隻大手狠狠攥緊,情不自禁地來到寇胭身邊。
“寇胭,你的腳,給我看看。”
寇胭沒想到她說完之後,柏珩意竟然是這個反應。
但,不知為何,她調戲柏珩意時遊刃有餘,此時被柏珩意關心時,卻覺得羞窘又尷尬。
下意識把腳往腿下面縮了縮,若無其事道:“有什麼好看的,都是小傷,我又不疼,行了,趕緊說說你的想法。”
“給我看看。”柏珩意神色冷肅。
“真沒事——”
“給我看。”
“……”
拗不過,寇胭只能一臉煩躁地伸出雙腳蹬在柏珩意肚子上,扭過身趴在枕頭上,抓起被子矇住了頭。
聲音嗡嗡的。
“給你看給你看!”
柏珩意小心翼翼地握住少女纖細的腳踝,清潤眸光將雙足的傷勢一覽無餘,眼底不由浮出心疼之色。
雪白的玉足上紅痕遍佈,看上去觸目驚心。
柏珩意心中悔恨自責不已。
若不是著急救他,寇胭不會赤著腳就跟過去。
眼前忽然蒙上一層水霧。
寇胭她一個女孩子,怎麼就有勇氣孤身闖敵營呢?
她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?
原本以為她嬌縱、頑劣、以玩弄人為樂,典型的豪門大小姐,可寇胭總在不經意的時刻顛覆他的認知,重新整理他的觀感。
這樣的寇胭,沒有人會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吧。
他柏珩意,也只不過世間最普通不過的一個男人而已。
“傷口抹藥了麼?”
少年的語氣從未有過的輕柔。
被子裡視野一片黑暗的寇胭悄悄紅了臉,故作鎮定。
“當然啦,這是我的腳,我怎麼可能不注意。”
柏珩意的手託著她的腳,指腹間磨出的薄繭輕輕撫摸她的腳掌,一股癢意如同小蟲子一般,順著血液一直流入心臟,讓她渾身都有些發軟。
她掙了掙,沒掙開。
唰得一下掀開被子,俏臉微紅,鳳眸晶亮含著少女的怒意。
“柏珩意你摸夠了沒有!”
柏珩意下意識手一鬆,懷中的玉足被迅速收了回去。
他垂眸,心中竟有些悵然若失。
隨即又覺得自己真是不知羞恥。
“你剛剛說什麼?”
他方才注意力全在寇胭的腳上了,根本沒聽清寇胭的話。
寇胭睨著他,默了兩秒,重複了一遍。
柏珩意略加思索:“抓我的那批人很可能是孫遠修派來的,他們動手時還要錄影直播給孫遠修看,相信孫遠修現在已經知道了昨天的事,謹慎起見,我們可以一邊做好報警準備,一邊收集證據,只不過,你知道那些追你的人背後是誰麼?”
“羅燦燦,十有八九。”
柏珩意一愣,皺眉。
“那些人一看就是亡命之徒,抓你的時候手上都拿著棍棒,還有那個機關弩——”
羅燦燦從哪裡找的這些人?
“這些人敢拿著武器就在城市間穿梭,難保警局裡沒有他們的勢力。”
寇胭提了一句。
“你說得對,”柏珩意沉思片刻後,道:“那這件事我們先壓下,不要驚動警方,你這次給了他們一個教訓,短時間內他們應該不敢再對你出手,我們現在是高三生,還是以學業為重,可以暫時先以保護自己防備那些人為主,等到高考結束,再想其他辦法。”
寇胭微微一笑:“我跟你想的一樣。”
柏珩意對上她的笑容,眼睛被閃了閃,頓時低下頭去,耳根通紅。
“我們可以先放下這件事,但卻不能讓對方這段時間安生,孫遠修來自京城,能派人來綁我,說明也是有一些勢力的,不如讓他和那些人狗咬狗,我們坐收漁翁之利。”
說完抬頭,對上寇胭驚訝的目光。
柏珩意頓時緊張,“你、會不會覺得我這麼設計他們很壞?”
寇胭嬌笑一聲,一把將人撲倒在床,眼眸亮的驚人。
“怎麼會呢?我很喜歡。”
簡直喜歡死了柏珩意這副一本正經算計別人的小模樣。
可愛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