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念瑾對著他笑得很單純。
但說出來的話，卻別有深意：“要不是顧副團幫忙，張家哪能這麼快被查。”
張家不出事。
縣食品公司那邊的後臺就在。
劉紅杏也就還有別的退路。
現在張家倒了，劉紅杏又被當眾毀了清白。又窮又懶還很醜的張老么，和有著蘇市戶口的知青裴建國。
劉紅杏和劉家，都不傻。
他們知道怎麼選。
顧玉棠意外李念瑾能知道張家也是他動的手，不過，小姑娘這麼聰明，他很喜歡。
想了想，又問：“劉紅杏被毀了清白，都別無選擇，那你呢？”
“我什麼？”
李念瑾一時沒反應過來。
顧玉棠說：“你為什麼不選擇讓我負責？”
當初她和他在山上呆了兩天，後來又把她從山上背下來，當時的流言蜚語，也是傳得沸沸揚揚。
如果她那個時候非要讓他負責，他是不會拒絕的。
但，她偏偏沒有。
甚至在他親自上門表示可以負責的時候，她還拒絕了！
這很大程度上，引起了他對她的興趣。
“呵……”
李念瑾笑了一聲，爽快的回答道：“女人這一輩子，又不是隻有靠男人，才能活下去。”
“所以你就把攢下的錢和票，都寄回給我了。”甚至錢不夠，她還寫上了一張欠條。
真是叫他無奈又好氣。
“那可不，咱們只是普通朋友的關係，我怎麼能拿你那麼多的東西呢。”
李念瑾認真的點頭，“你這次從省城帶來的東西，又花了不少錢吧？”
“嗯，還行。”
顧玉棠當然知道她肯定會問，所以也不打算撒謊隱瞞：“能力承受範圍內。”
“我不要，你等會兒也拿走。”
“不喜歡？”
顧玉棠輕聲反問：其實這衣裳不論是料子，還是花色，都已經是省城最時興的樣式了。
還是他拜託了向書雲，專程去百貨公司幫他挑的。
“要是不喜歡，我下次換別的。”
“不用。”
李念瑾急忙拒絕：“我也不是不喜歡。”
“那買都買了，拿走幹什麼？再說了，相親物件的東西能收，我的東西就收不得了。”
“你說什麼？”
“我說虎子那套新衣服，那料子是相親物件送你的吧，放心，我的東西跟他的東西一樣，都是花錢和票證買來的，不會給你惹任何麻煩。”
聽到顧玉棠這樣說，李念瑾知道他是誤會了。
皺著眉。
提醒道：“顧玉棠，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。”
“那李二丫同志，你是什麼意思？”
顧玉棠面上帶著微笑，卻與葉文博的溫柔不同，他的笑，多少帶些痞裡痞氣的感覺。
李念瑾解釋說：“我的意思是，我現在已經能掙錢了，就你上次給我寄來的那一百塊錢，我今天都能還你了，只是腳踏車票和鋼筆票，可能還得要一段時間。”
這玩意兒村上不發；供銷社那邊不知道發不發，但就算要發，估計也是先緊著老員工給福利，什麼時候輪到她，還真的不好說。
聽說她這麼短的時間內，又攢了一百多塊。顧玉棠很快想到了錢的來源：稿費。
他果然沒有看錯人！
“顧玉棠我欠你的已經很多了，不能再拿你的東西，你以後也別給我花錢了，我自己可以養活我自己的。”
不然，越欠越多，怎麼還的清。
顧玉棠聽了後，眉頭一挑。
似笑非笑的問：“哦，我們李二丫同志是有了相親物件，現在用不著我了，就想過河拆橋，劃清界限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