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，二人面面相覷。
不敢搭話。
“哦，好像是說：要是我真的投稿成功了，你倆就脫褲子，繞著我們生產隊跑兩圈，是不是？”李念瑾又問。
“是，我聽到他們就是這麼說的。”
“跑起來，正好我們也看看，哈哈哈。”
“哈哈哈，哎，可以跟著跑麼，到時候我拿個盆，一路敲著一路跟，也叫別的生產隊看看熱鬧。”
這回，輪到社員們哈哈大笑起來，但韓振興和馬邦華卻滿臉通紅，不敢搭話。
跑兩圈，沒啥問題。
可，脫褲子跑；一不小心就栽上流氓的帽子的，誰敢！
李念瑾陰陽完韓振興和馬邦華，又看向了陸國梅：“陸知青，你是不是說過，如果報社能收錄我的稿子，你就手心裡煎魚給我們吃？”
“……”陸國梅紅著臉，咬著唇。
一言不發。
老光棍張老么，從插秧的田裡抓起來一條二指寬的小鯽魚，丟到了陸國梅跟前。
調笑道：“陸知青，這太大的魚怕是煎不熟，要不先試試小一點的吧。”
“你，你們！”
陸國梅氣得眼睛一紅，抱著自己的包裹就回知青點了。
三個知青，灰溜溜的走了。
唯有裴建國。
久久的沒有從震驚中回神，嘴裡一直唸叨著：“不可能，不可能的呀，這怎麼可能呢，李二丫，你是不是騙我呢。”
“神經病吧你。”
李念瑾白了他一眼，都懶得搭理他。
“不對，你根本不可能做到的。你給我看看你的匯款單！”
裴建國想要攔住李念瑾，卻被張老么給拉住：“哎，裴知青，你幹嘛，想耍流氓啊，你要是敢耍流氓，那可別怪我們不客氣了。”
裴建國偃旗息鼓了。
終於在郵遞員騎著車消失在上河村以後，他反應過來：家裡是真的沒有給他寄東西來。
幾番猶豫；幾番思考。
他終於又走到了李念瑾跟前：“李二丫，我想跟你談談。”
“我跟你，有什麼好談的？”
李念瑾皺眉，轉身把收拾好的青菜，整齊疊放在竹筐裡。
“就談談。”
裴建國朝李念瑾走了兩步，聲音也小了一些：“我們談談吧。”
“你有屁就放，墨跡什麼？沒看到我在幹活兒麼，我這幹一天才六個工分，誰有那時間跟你糟蹋了。”
眼看著李念瑾是真的不準備搭理自己。
裴建國左思右想，最終，還是拉下了面子，開口道：“二丫，你能借我點錢麼？”
“什麼？！”
李念瑾看傻子一樣看他：“裴建國，你看我像不像錢？”
“……”
可不就是像錢嘛！
不然，他怎麼可能開這個口。
“二丫，我也是沒有辦法了，本來說好家裡會給我寄錢來的。可是這次沒到，這樣你先借我十塊錢，我度過眼前的難關，等我家裡給我寄來以後，我第一時間還給你。”
裴建國也是沒有辦法了。
因為雞蛋的事兒，他被劉家趕出來了，劉老太也狠狠地記了他一筆，隔三差五的就跑到知青點，問他要錢。
他拿不出來。
只能讓老太太罵一頓，有時候，一天能罵兩次。
捱了一頓打的劉紅杏，也責怪他當初衝動，這幾天也不怎麼愛搭理他了。
他覺得只要自己把這個錢給了，劉老太就能原諒他了，要是有錢能給劉紅杏再買個東西，哄一鬨。
也許，她就不會再生他的氣了。
“不要，我不借。”
李念瑾連連拒絕，一點商量的餘地都不給。
裴建國皺眉。
表情十分不悅：“李二丫，你怎麼這樣，說起來你學寫字，還是跟我學的呢，我要是不教你，你也賺不了這個錢啊。”
借點給我，怎麼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