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，你去做飯吧，我來帶他們給糰子解繩子。”
霍景勳把外套脫下來搭在椅背上，蹲下身仔細打量糰子身上的線：“你們仨，都過來搭把手，輕點，別弄疼糰子。”
樂樂和龍龍趕緊湊過來，綿綿也蹲在旁邊，小手想碰又不敢碰。
霍景勳先從糰子的爪子開始解。
前爪被纏得最緊，紅毛線繞了七八圈，還打了個歪歪扭扭的死結。
他用指甲一點點摳開結頭，生怕解不開反而把繩子纏得更緊。
“這結打得還挺結實，跟繫鞋帶似的。”
糰子大概是感覺到疼，嗚咽了兩聲，尾巴卻輕輕搖了搖，用腦袋蹭了蹭霍景勳的手腕。
“你看，糰子多乖。”
霍景勳笑著摸了摸它的頭，“被綁成這樣都不鬧，也不咬人，脾氣真好。”
綿綿也跟著點頭：“是啊！糰子最聽話了！”
解開前爪，輪到後肢。
這裡的線更亂，綠線和黃線纏在一起，還繞著幾根從毛衣上拆下來的粗線。
綿綿蹲在旁邊，看著爸爸的手指靈活地穿梭線上團裡，小聲說。
“爸爸，我剛才不是故意勒疼它的。”
“知道你不是故意的，但以後要記住，不能隨便綁小動物。”
霍景勳一邊解一邊說，“你看它現在動不了，多著急啊。”
三個孩子都不說話了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。
等解到脖子的時候，霍景勳發現有根線纏得太深，已經陷進了毛裡，他屏住呼吸，用兩根手指小心翼翼地往外挑，挑一下停一下，生怕扯到面板。
糰子大概是舒服了，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手背，溼漉漉的，惹得仨孩子都笑了。
綿綿只覺得開心，稚嫩的臉上沒有愧疚的意思。
“糰子沒有怪姐姐呢，對不對？”
他把最後一截線抽出來，糰子立刻原地打了個滾，抖了抖身上的毛，歡快地“汪汪”叫了兩聲。
“好了，解放了。”霍景勳拍了拍手，轉向三個孩子，“現在，該給糰子道歉了。”
“啊？給狗道歉？”
龍龍瞪大了眼睛，“它就是一隻狗啊。”
霍景勳拉著他們坐在臺階上，糰子乖巧地趴在旁邊。
“狗是聽不懂咱們說的話，但它能感覺到好壞。”
他指著糰子，“它每天陪著咱們玩，綿綿放學回來，它是不是第一個跑出去接你？樂樂上次摔倒，是不是它跑去叫周阿姨了？”
倆孩子都點了點頭。
“所以啊，糰子是咱們的朋友。”霍景勳的聲音放得很柔，“不管是小貓小狗，還是花草樹木，都是一條生命，咱們要懂得尊重它們，不能因為它們不會說話就欺負，就像你們在幼兒園，不能欺負比自己小的小朋友一樣，對不對？”
三個孩子都沒說話，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。
他們年紀還小，正處於人生重要的分水嶺上，這會兒不教，以後怕是要長歪了。
霍景勳一點都不急，等著他們的回答。
“你們覺得我說得對不對？”
綿綿似懂非懂地想了想，第一個站起來，走到糰子面前，彎下腰小聲說。
“糰子對不起，我不該綁你，以後我跟你好好玩。”
說完還伸手摸了摸糰子的頭。
樂樂和龍龍也跟著站起來，結結巴巴地說了“對不起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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