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望，姥姥家裡有雞蛋，待會晚上攤雞蛋吃，姥姥給你多放點油，香。”
瞧著沈謠臉色緩和了，劉蘭花趕緊說起別的，把話題岔過去，可不能讓大丫一直琢磨放火點房子的事！
第一次被姥姥如此熱情對待的小包子，揪著媽媽衣角的小手緊了緊，眼底都是防備。
上次姥姥對自己笑，是想要他的棉衣回去給舅舅改手捂子。
“小望不喜歡吃攤雞蛋，煎著吃吧。”
沈謠這般說著，劉蘭花連連應好。
“我和小望趕路累了，回屋休息會兒，吃飯的時候再叫我們。”
沈謠打著呵欠，冬天日短，這才四點來鍾天就暗下來了。
“好好好，我讓你爹再給灶坑燒把火，屋裡更暖和。”
劉蘭花聽話的附和，沈謙也不敢說什麼，知道大姐回來西屋就不是自己的了，他老實回了東屋。
躺在炕上，沈謠拍著小包子的後背哄著道:“累了吧，睡吧。”
小包子的確是困了，一大早就起床坐客車，路上土道顛簸，回來坐得牛車也沒好到哪去。
別說小孩子了，沈謠這個大人都很累，她甚至覺得這趟比去南城累，最起碼火車又快又穩。
小包子眼皮困得都快睜不開了，但他心裡有個疑問，不弄清楚睡不著。
如果是以前，他肯定自己一點點琢磨，現在，他想開口問媽媽了。
“為什麼一個人可以變得那麼快？”
小包子說起去年，見到劉蘭花時對方的態度，和現在簡直是天差地別。
“是我長大了，所以她喜歡我了嗎？”
“不，是因為媽媽變得厲害了，寶寶，你只要快樂成長，當個三觀正的人就夠了，不需要寄希望別人喜歡……”
很多時候小孩子不受“歡迎”，不一定是性格的原因，還有可能是家長不被尊重。
就像過去的原主，家裡對她輕視，連帶著對她的孩子也毫不在乎，這時候就算小包子表現再好，劉蘭花的態度也不會好到哪裡去。
而現在，小包子沉默不言，甚至一聲姥姥就沒叫，仍能被劉蘭花熱情對待，還誇獎個不停，說孩子長高了，孩子長得好看……
“所以寶寶，以前經歷的種種，和你自己沒關係，你已經足夠好了，以後不必管這些……”
如果是真的性格有缺陷，那大人的態度可能單純是對孩子不喜，但小包子不是，沈謠沒見過比秦望還乖巧懂事的四歲小朋友了！
她必須讓兒子知道，他沒有錯，沒有任何錯！
小包子聽得雲裡霧裡，雖然並沒有太弄明白話裡的意思，但看著煤油燈的火苗忽明忽滅，心裡說不出的安寧。
之前想要的答案也不重要了。
他漸漸睡著了。
東屋，沈家三口人坐在一起愁眉苦臉。
“這次我看大丫怎麼好像更嚴重了呢！”
之前發作多少能看出點前兆，今兒看起來跟正常人似的，結果轉頭就把桌子就給掀了，還說什麼要點房子。
動起手來更是有勁！腦袋肯定沒好，不然能不向著自家，去讓胡大嬸拿走一隻雞？！
“她是不是帶著孩子被婆家攆回來了啊！我看拿著大包小裹的，感覺裝了不少家當！”
沈謙在一旁嘀咕著，東西就放在那裡，他好奇的要命卻不敢翻看，只瞄了兩眼，現在都被拎到西屋放櫃子裡去了。
“老秦家真不是個東西，我好好個姑娘嫁過去，現在瘋了給我扔回來了，實在不行我去平城縣找他們去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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