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個即使換了名字,換了臉,也一眼就能認出的背影。
他知道,她還活著。
可他也知道,她不會回來了。
不會再回頭看他。
不會再原諒他。
不會再屬於他。
他失去了。
徹底地,永遠地失去了。
而他只能坐在這裡。
看著虛假的春.光。
聽著空蕩蕩的迴音。
一遍又一遍地,在心裡呼喚著那個名字—
詩韻。
詩韻。
詩韻。
可她,再也不會回答他了。
而他,也只能在無盡的孤獨和悔恨中,慢慢老去。
京北的夏天愈發燥熱,連空氣裡都帶著股炙烤過後的苦味。
王家老宅的葬禮結束後,京北上層圈子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寂。
表面上,王家依舊穩固,王思遠以無可動搖的姿態接掌了家族事務,王盼盼也在商業和藝術圈子裡頻頻亮相,顯得風生水起。
但真正明眼的人都知道,這樣的平靜,只是暴風雨前的短暫喘.息。
王家失去了家主,那位在京北商界縱橫數十年、能與蕭家抗衡的人。
而蕭母,從來就不是一個會錯過任何機會的人。
她站在老宅的書房裡,窗外陽光明晃晃地照進來,將她的身影拉得細長又冰冷。
桌上攤著最近幾個月的各大集團財務流動表、京北幾家主流媒體的股份變動、以及一疊私人調查報告。
她指尖緩緩敲著桌面,眼神銳利如刀。
從得知王父去世的那一刻起,她就知道,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。
王家雖然表面上沒亂,但內部動盪在所難免。
掌權的人變了,權力結構就會鬆動。
而蕭母,最擅長的,就是在別人鬆懈的時候,悄無聲息地伸刀。
她已經暗中佈局,準備打壓王家的產業,切斷王家在商界和政治界的人脈聯絡。
一切都在悄悄進行。
沒有張揚,沒有聲勢浩大。
只有無聲的蠶食,一點一點,把王家拉下神壇。
但比起這些,更讓她心裡不安的,是那個叫宋意的女人。
葬禮上那一幕,蕭晨陽的失控,給了她太多太多的警告。
那眼神,那聲音,那種下意識的撕心裂肺—
不是認錯人時該有的反應。
她直覺告訴自己,那個叫宋意的女人,很可能,就是當年那個本該已經死去的葉詩韻。
雖然樣貌改變了,雖然身份換了,可有些東西是藏不住的。
骨子裡的氣質,眼神裡不經意流露出的熟悉感。
還有最重要的—
晨陽的本能反應。
那個瘋了快兩年的人,居然一眼認出了她。
這不是巧合。
這絕對不是巧合。
蕭母站在窗前,眉頭緊鎖,指尖無聲地敲打著窗臺。
她不能確定。
但她必須查清楚。
可是,她不會告訴任何人。
包括溫雪梨。
包括蕭家的那些心腹。
因為她明白,一旦這個訊息洩露出去,整個京北圈子都會瘋。
有人會想利用宋意來打擊王家,有人會想借她來複仇,有人會掀起血雨腥風的腥風作浪。
那樣的話,局面就失控了。
她不允許失控。
更不允許蕭家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任何破綻。
所以,她只暗中安排了最信得過的人,悄悄去查宋意的過往,宋意身邊的所有人。
尤其是—
王思遠。
蕭母眯起眼,指尖微微收緊。
比起宋意這個變數,王思遠才是更棘手的存在。
那個男人沉得可怕,狠得冷靜,做事不留痕跡,心思縝密到連她都不得不忌憚。
而且,他偏偏不是那種可以用傳統手段對付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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