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還打不打啊,不打的話換逾白來打。”
江硯之一聽自己要被替換,不樂意了。
“打打打,誰說我不打了。”
江逾白看熱鬧不嫌事大,“老江,不關心你的小幸運星啦?”
江硯之:“事已至此,先打麻將吧。”
一局結束,江硯之剛贏回來點,門外就傳來江晴笙的呼喚聲——
“爸爸媽媽,外公,陳姨,你們快來!”
四個大人聽見呼喚,忙著起身,面面相覷,“怎麼了這是?”
章知雨往外走,“出去看看。”
江逾白愣在原地,“不是,她為什麼所有人都喊了,就不喊我?”
江硯之原本還挺開心,邊往外走邊和其他三位“牌友”說:
“我就說妹妹是我的幸運星吧,她一來我就贏了。”
章知雨率先看到客廳裡的岑淮予,悠悠回話:
“你再看看還幸運嗎?”
轉頭望去,岑淮予已經恭敬地站起身來,朝長輩們打招呼。
“叔叔阿姨,外公,陳姨,來得匆忙沒準備什麼禮物,下次我正式登門的時候一定補上。”
章知雨笑著擺擺手,“不用帶禮物,你人來就行了。”
江硯之笑不出來,“你怎麼來了?大過年的你不用在家?”
哪壺不開提哪壺。
江晴笙正打算替他解釋幾句,就聽見他略顯委屈的聲音。
“大過年的,我沒什麼地方去,笙笙才把我帶回來,抱歉,打擾大家了。”
江晴笙眼睛瞪大些,有些訝然。
他名下房產多到離譜,他居然說自己沒地方去?!
但江硯之一聽這話,聯想到他支離破碎的家庭關係,心裡頓然生出一道愧疚的聲音——
“我真是該死啊,大過年的提這幹嘛!”
他不說話了,擺擺手。
章正則瞭然,聲音很和藹,“不打擾的,人多熱鬧,歡迎你來玩。”
江逾白是最後一個從棋牌室出來的,看見此刻的景象,欠欠地插話。
“哎呀遲早要上門的,早來晚來都一樣,大過年的,來了記得給紅包。”
岑淮予倒是真配合,開啟手機,“抱歉,哥,沒帶現金,我微信轉賬給你?”
見他真要轉,江逾白整個人樂呵呵的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機,“行啊,那可太行了。”
但下一秒就被江硯之奪去了手機。
江硯之憤憤不平,“臭小子,你還意思嗎,你是長輩,應該你發紅包才對!”
江逾白傻眼:“我算哪門子長輩?!”
江硯之理不直但氣壯,“你是笙笙的哥哥,那不也是岑淮予的哥嗎。”
江逾白更傻眼了,“......爸,你沒事吧,你沒吃錯藥吧,這可是岑淮予誒,你怎麼向著他說話了?”
“行了,你閉嘴!”江硯之打斷他,“看你的春晚去,爭取明年過年把小林姑娘也帶回來,這樣多了兩個新成員,家裡一定很熱鬧。”
潛意識的說辭裡,其實已經預設了岑淮予也是家人。
岑淮予心中暗喜,“哥,你加油。”
江逾白:“呵呵,滾,別叫我哥!”
陳姨迷信,忙拍拍江逾白的胳膊,“呸呸呸,大過年的可不興說髒話!”
她見岑淮予來,又趕緊去茶室給人泡茶。
醇香的茶端在岑淮予面前,陳姨說:“要不笙笙帶著男朋友陪長輩們打麻將?我該去收拾一下廚房了。”
章正則覺得可以,於是便說:“走啊小岑,咱們切磋下。”
江晴笙徵求岑淮予意見:“你想玩嗎?”
大學時期,岑淮予帶過她一起去和段之樾他們打麻將。
場面一度凌亂。
岑淮予贏得太誇張了,段之樾輸得底褲都快沒了。
到最後,友誼的小船都要翻了。
段之樾生無可戀地喊:“岑淮予你簡直變態!我下次再和你打麻將我就是狗!”
江晴笙倒不是擔心岑淮予上桌打麻將。
她是擔心江硯之剛對他態度好一點,但幾局麻將下來老父親輸得太慘,一夜回到解放前。
岑淮予說:“可以陪長輩們玩一下。”
進棋牌室之前,江晴笙拽著他的袖子小聲提醒:
“阿予,我爸他是我們家麻將技術最爛的......”
岑淮予遞給她一個“你放心”的眼神。
“我有數,今天我會讓他成為不墊底的那一個。”
這副“捨生取義”的模樣,叫江晴笙一怔,“你意思是,你要成為墊底那個?”
岑淮予思忖下,又說:“可是,我墊底的話,你爸爸會不會嘲笑我?”
正巧章知雨接到一個國外親戚打來的電話,聊得一時興起,沒上麻將桌。
岑淮予看著在客廳因為春晚小品笑得正歡的江逾白,倏然喊道:
“哥,你來替阿姨幾局吧,她現在有事在打電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