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了宴請那些有頭有臉之人前來,著實費了不少功夫。
忙到連宋舒悅生病的那幾日,都未曾過來看望一眼。
這日,宋老夫人身邊的莫老婆子帶著滿月宴的賬單來到金闌院。
“少夫人,老夫人已算好小少爺滿月宴所有的支出以及人情往來所需的錢款,特地拿來給您過目。您若覺得沒問題,老奴便去取銀子了。”
莫婆子將長長的一串賬單鋪在桌上,對著尚在榻上休息的宋舒悅說道。
瞧著這少夫人臉色依舊蒼白,想必風寒仍未痊癒。
宋舒悅咳了兩聲,金圓即刻動身將賬單拿來。
不看則已,那長長的一串流水席,加上眾多賓客的人數,足足要擺二百桌。
而且每一桌都要鴻福樓最好的席面,差不多一百兩一桌,二百桌便是兩萬兩。
加之老夫人為顧臉面,發給貴客的帖子皆要鍍金,送過去的禮盒也是極為奢靡之物。
這又是一筆巨大的支出。
沒有三萬兩根本下不來。
“我覺得沒問題,至於銀子,你便去賬房取吧。”
宋舒悅將單子交還給莫婆子後,無力地靠在榻上,顯出一副極為虛弱的模樣。
莫婆子得到肯定之後,便拿了少夫人的章去取銀票。
最後卻黑著臉再次來到宋舒悅面前。
“少夫人,賬房那邊說拿不出那麼多銀子,如今老夫人要將您之前打理的賬本拿過去查……您看?”莫老婆子黑著臉問道。
宋國公府向來開銷巨大,怎會連賬房都拿不出三萬兩銀子?
若沒有足夠的錢,那小少爺的滿月宴如何能辦得隆重?
少夫人著實太不懂管理,竟連這點錢都拿不出。
“金圓,將賬本全部收拾好送去給祖母,就說我病著,怕是處理不了了…咳咳…”
宋舒悅一邊咳嗽,一邊看著金圓。
金圓抿著唇,帶著莫老婆子去拿賬本了。
等人都走後。
金圓又氣鼓鼓地回來,“少夫人,她們這是懷疑您拿了銀子?”
不然為何發現賬房沒錢的第一時間,就來此拿走了賬本?
老夫人當真是老糊塗了,連自己的親孫女都懷疑,偏偏去相信外人。
“我不但未拿府裡的銀子,這些年來還用我娘留給我的嫁妝,貼補了不少,她們拿走之後,咱們再也不用貼錢了,這難道不是好事?”
宋舒悅笑著起身,擦掉了唇上抹得白兮兮的胭脂,露出原本瑩潤的紅唇。
她之所以裝病至今,就是為了等滿月宴的賬單落實並找到她。
她好將這爛攤子丟出去。
“可我怕她們會冤枉您。”金圓嘟起嘴道。
“不會的,那個賬本都是真實的,祖母一看便知,屆時她發現賬上沒錢之後,必定還會再來找我。”
宋舒悅走到屏風前,將懸掛於上的長劍取下。
前世這個時候,黎家人和祖母都已知曉她娘給她留了一筆嫁妝,具體數額不清。
但她們一定會來找她要錢,
為秦覓的孩子辦滿月宴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