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目的便是將這些豺狼虎豹趕出宋家,可這孩子若還給秦覓,也不知以後會怎麼樣。
罷了罷了,先將眼前所計劃的事情做了吧,和離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,休夫更是史無前例。
走一步看一步吧,總歸這孩子不是自己所出,她能為他醫治也算是上輩子相識一場的情分而已,不欠他的。
或許能在她將黎家所有人趕出宋府之前,把與暮這個孩子治好呢。
銀寶光是看著宋舒悅,便明白她心中所想,便說道:
“少夫人,陸太醫給小少爺診治的時候,您不是吩咐奴婢去找先前在國公府被割舌入藥的府醫嗎?我去了一趟他的老家,即使要給銀子他也不肯透露半分,還在紙上寫著要見你才肯說。”
銀寶去到那裡的時候,呂府醫的家人聽說她是國公府來的,不僅將她攔在門外,呂家人甚至還拿掃把打她。
銀寶能理解他們的心情,二十年前,京中肆虐著一種可怕的疫病,死了不少人,當時國公府也有人不幸感染,那時候國公爺只能客客氣氣地請呂府醫進府來坐診。
要知道,呂府醫一家都是沒感染的,他也是健健康康的,但他還是冒著生命危險進了國公府,於是他就這樣兢兢業業地幹了二十年,他於全府的主子奴才們都是有救命之恩的。
可就是這樣一個人,落得如此下場,呂家人怎麼可能會不生氣呢。
銀寶頂著他們全家人難聽的咒罵,被擋在院子外直到天黑。
後來還是呂府醫被她的誠心打動,又認得她是宋舒悅身旁的丫鬟,便寫了一張紙給她,上面說著知曉她來所為何事,不過他要見宋舒悅才肯吐露一二。
銀寶回來的路上偷偷哭了一場。
不是因為自己受了呂家人的委屈,而是替呂家人和呂府醫感到委屈和不值。
宋舒悅見銀寶說著說著,眼睛都紅了,不免伸手將她攬了攬,心中滿是愧疚和憐惜,
“好,等這幾日事情處理完了,我們一同前去。”
她身邊這兩個丫頭,都是心地善良又赤誠之人。
但是這個呂府醫,她是一定要見的。
她想知道在孩子滿月前,被診斷出了什麼異常來,或許能順藤摸瓜,找到孩子的親生父親。
然後她便能在坐山觀虎鬥的同時,也能順帶想辦法保護好這個孩子。
——
幾日後。
宋舒悅立刻叫人備了馬車準備出發。
晨起的日光交織打在她身上,她今日不過穿了一身淡雅的衣裙和冬日防寒的大氅,毛領質感極好,將她的小臉襯得清冷絕豔。
就算是全京城的貴女在此,宋舒悅如此低調的打扮也是極為出挑的。
她今日出門,特意帶了銀寶和燕宛兒,叫金圓和榮媽媽守著院子她也很是放心的。
宋舒悅被人攙扶上馬車的前一刻,卻聽見有人喊她。
“舒悅!”
轉頭看去,是黎允錚。
黎允錚今日看起來心情也是不錯的,前些天他看了陸太醫,只要聽太醫的話乖乖調養著,半年不行房事,身子便能養回來。
正好舒悅也在調養著身子,他想著這段日子,他要和舒悅多多相處,好好將以往的感情養回來。
只要等半年,他們就能有自己的孩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