瑾七恍然大悟。
此時,他們所處的房間靜謐,雕花的窗欞透進幾縷柔和的光線,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檀香氣息。
瑾七微微皺眉,眼神中滿是對局勢的思索。“原來是為了給大皇子拉攏黎家的勢力增加一層阻礙啊。”
他的聲音在這安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清晰,稍加思索又繼續問道:“那黎家不是還有一個黎允之嗎?”
齊宴白笑了笑,那笑容中帶著一絲深意。
“你若是黎將軍,會將將軍府的功勳傳給嫡長子武將,還是一個只會讀書不會武功的次子?”
在這個朝堂之上,文武官員之間的矛盾由來已久。文官們自恃才高,看不起武官的魯莽;
武官們則仗著武力,輕視文官的柔弱。
一般稍大一點的家族,都深知朝堂資源的重要性,他們會精心培養文官和武官,兩手齊抓,如此方能在各種複雜的局勢中確保家族的穩定和發展。
畢竟,當家族內部起爭執或者遭遇麻煩時,兩邊都有自家人,處理起來也會更加得心應手。
然而,黎家卻截然不同。
黎家規模甚小,黎將軍能混到七品將軍之位,很大程度上是依靠宋國公的功勞。
如今宋國公已去世,黎家失去了強大的靠山,他們自然急於尋找新的大樹來傍身。
黎家上下皆沒怎麼讀過書,家族中也缺乏有遠見卓識的長輩引領,這使得他們目光短淺,只知道朝著武將的方向發展。
據齊宴白所知,黎允之的讀書經費甚至不如黎允錚習武費用的十分之一。
黎允之外出遊學,還遭到邱氏的阻撓,在邱氏看來,這遠不如留在京城巴結鍾家來得有用。
所以,齊宴白篤定,黎家必定不會重用黎允之,更不會將整個家族的厚望寄託於他。
而這個黎允之,如今恰好成為他挑撥大皇子與黎家關係的突破口。
前世,黎家立功凱旋而歸,風光無限。
他們站在大皇子陣營,又有皇后母家扶持,再加上大皇子又是皇上的嫡長子,所以大皇子被立為儲君,似乎是理所應當。
在眾人眼中,大皇子仁德博愛,立為儲君,天經地義。
但齊宴白卻不甘心,他要完成母妃的遺願。
母妃從故國帶來眾多心腹供他差遣,甚至以生命為局,只為將他推上皇位。
這皇位,他非爭不可,因為命運從來不由他自己做主。
“殿下,黎二公子來了。”門外內侍的聲音打破了房間的寧靜。
齊宴白看了瑾七一眼,瑾七立刻將廂房內的人清空,隨後叫人守好了門。
“拜見二皇子殿下!”黎允之一進門見到他,便行了一君臣之禮。
他自遊學回來,歷經這幾日的事情,面色竟比遊學回來那日還要憔悴許多。
本就清雅的文儒君子,如今更顯消瘦,彷彿一陣微風就能將他吹倒。
“平身,你我也算相識一場,以後權當朋友罷。”齊宴白淡淡擺手,讓他起身坐下。
坐在齊宴白的對面,黎允之受寵若驚。
他從懷裡掏出一本用布包著的書,輕輕放置於桌面上,說道:“允之此次前來,一是為了致歉家妹對您所做之事,二是感激您上次的借馬之情。”
齊宴白掃了一眼那本書,眸中露出淡淡的疑惑之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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