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宴白的生母死了,而她也拋棄了她的女兒,如此,也因為職務之便,她有的時候不免會在齊宴白身上看見女兒的影子。
想必女兒也會如他一般傷心的。
她便將自己的幾分真心給了他。
如今聽說他會出事,王鳶不得不攥緊拳頭,將那一股子仇恨壓了下來。
問道:“為何?”
宋舒悅看著她緊張的樣子,心中不由得自嘲一笑。
看來,王鳶對齊宴白當真是動了幾分真情的,而宋舒悅自己……
心中酸澀得不成樣子。
她真有些羨慕齊宴白了。
不過羨慕歸羨慕,大局依舊是大局,她既然已經決定放棄對母親的執念了,更應該冷靜一些,不能將無辜之人包括她自己牽扯進去。
她看著王鳶,緩緩說道,“原本皇上是想殺了秦覓的,可是皇后卻出手干預了這件事。”
“這……是為何?”王鳶想不通。
“其實皇后也不是真想保秦覓的,她想的是保住黎家,好讓即將大捷歸來的黎將軍,能站到大皇子的陣營裡,可是皇后萬萬沒想到,在此之前,我已經請旨讓陛下給秦覓和黎家賜婚了,皇后保住了黎家,秦覓自然也不用死。”
“皇上興許是看出了什麼,故而也沒有讓秦覓死,不僅如此,他還下令秦覓和黎允錚,要在黎將軍歸來之前完婚,這說明了什麼?”
宋舒悅緩緩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。
帝王的心思確實不好猜,但是她已經想到了那一步,還好提前做了準備,將秦覓與黎家綁死在一塊。
如此一來,不僅幫了聖上,還幫了齊宴白。
“說明了什麼?”王鳶問。
宋舒悅:“秦覓這樣無身份的罪人,佔著黎家嫡子的正妻之位,才不會讓皇后母家與黎家喜結姻親。”
“如果真讓皇后得逞了,憑著黎將軍手上那些我父親的部將,那儲君之位勢必會是大皇子的,若你是大皇子,登基的第一件事,會不會剷除掉一個能威脅自己皇位的弟弟呢?”
反正如果宋舒悅是大皇子,她一定會不擇手段剷除異己。
尤其是在二皇子還是有一半敵國血脈的前提下。
聽極此,王鳶頭皮發麻。
還好,差點就給黎允錚空出了正妻之位了。
不過在宋舒悅說完這些以後,她看向女兒的目光裡,也都多了幾分微光。
她的女兒,竟成長至此!
“那我們的仇,不能不報啊,舒悅,你說怎麼辦!”至此,王鳶決定聽宋舒悅的。
“不管你殺了秦覓或者黎家人,不是惹上皇后就是惹上皇上。”
“但如果,我們先奪走黎將軍手上的兵權,再將父親的老部下收回到手裡,等黎家沒了利用價值,不用我們出手,他們自己也會自身難保!”
宋舒悅的眼神在黑夜中凌厲了起來。
“那麼我們怎麼奪走他的兵權?”王鳶問道。
“我們當然不能!”宋舒悅道,“你不是想幫二皇子嗎?”
“他可以!”